第九章 瞞天過海(下)(1 / 2)

那老頭打開玉盒一看,先是一驚,隨後,露出激動的神情,那玉盒裏的藥材竟是“菩提根”,“菩提根”是悟道丹的主藥,珍貴無比。那老頭迅速將那玉盒和信物納入儲物戒中,生怕他人看見。然後,不動聲色地坐回座位,嘴裏喃喃:“小屁孩,實在頑劣!”

入夜,白天追打風銘的老頭來到白雲大長老的住處。

“師傅,徒兒有事求見!”

“劉楓,你個小混蛋,我不是吩咐過你們幾個師兄弟,這段時間別來煩我。”

自己老大一把年紀了,還被師傅罵作“小混蛋”,六楓苦笑不已。

劉楓知道這段時間師傅心裏很苦:中盟大佬們怪師傅私自借道給風族要處罰他,這還在其次,主要是生死兄弟家破人亡令他心尖滴血。這段時間師傅動不動就發火,整個公會裏的人一看到他就繞道走,生怕無妄之災降臨在自己頭上。當風銘的死訊傳來的時候,師傅一下就蒼老了許多,師傅視風銘如己出,風浩曾多次帶風銘來探望師傅。風銘自小聰明伶俐,每次都能逗得師傅哈哈大笑,多次揚言到時候一定要將自己的煉丹術傳給風銘。

“師傅,徒兒真的有非常重要的事稟報。”

“那就進來吧。”

劉楓進入裏麵,隻見平素仙風道骨般的師傅頭發淩亂,眼睛裏布滿血絲,一幅頹廢的樣子,並不停地往嘴裏灌酒。

劉楓心中一痛:“師傅,節哀啊!人死不能複生。”

“有屁就放。”白雲大長老道。

劉楓將白天的事說出並將那玉盒和信物放到白雲麵前。

白雲將那信物打開一看,是一首詩:

明月幾時有,

雲深不知處。

夜半寒霜重,

雨霧勸君留。

看到這首詩,白雲大長老拿著信物的那隻手不停地抖動。

這首詩是當年他和風明闖蕩江湖時用於聯絡的一首藏頭詩:明指的是風明,雲指的是他白雲,夜指的是夜雨樓,雨指的是夜雨軒。這首詩隻有風明和他及他們的嫡親後人知道。這首詩的出現意味著有風家後人在夜雨樓的夜雨軒等他。

“這信物交給你的時候,有沒有人看到?另外,你對別人說過這事沒有?”白雲大長老急切問。

“都沒有。”劉楓答道。

白雲大長老鬆了一口氣:“你做的很好,這個玉盒既然是他交給你的禮物,你就收下吧!”

而後又非常嚴肅地對劉楓說道:“這件事不要對任何人說,事關重大,切記,切記!為師要出去一趟,你守在外麵,在我回來之前,任何人來了,都給攔住。就說為師在裏麵不願見客,記住,是任何人,包括為師的家人。”

夜雨樓夜雨軒內,一道身影閃現並隨手打出一道隔音陣,然後問風銘道:“你是誰?”

風銘一見到那身影,眼圈一紅,眼淚在眼眶裏打轉,一個十二歲的孩子曆經喪家之苦,亡父亡母之痛,一年多以來,亡命天涯,無依無靠,生死一線,凡此種種,在陡然見到親人之際,都化作心酸之淚。

“我是銘兒!”

風銘聲音哽咽,說罷淚水簌簌留下。

白雲定睛一看,隻見一個頭發淩亂,臉上和裸露的皮膚都潰爛的少年站在麵前,依稀間有一種熟悉的感覺,頓時有一些疑惑。

風銘見狀立刻將風字旗和風族信物掏出來:“我真是銘兒啊!”

白雲這時已深信不疑,一把摟住風銘,老淚縱橫:“銘兒,你還活著,我苦命的孩子啊!”

兩人相擁而泣,說不出一句話來。

良久,白雲強忍淚水焦急問道:“你身體怎麼啦?”

“無礙,隻是抹了一些傷害皮膚的毒藥。”

風銘說完後拿出解藥抹在潰爛之處。

白雲望著眼前那慘不忍睹的臉蛋,想著他所經曆的一切,心中疼痛難當:這還隻是一個十二歲的孩子啊!

“告訴白爺爺你這一年的經曆。”

燈光搖曳,忽明忽暗,一年多的驚心動魄再一次在這房間裏回蕩:那傷心處的黯然神傷,那殺死仇敵的酣暢大笑,那生死一線的驚歎連連,在夜空中延伸,延伸……

一天一夜後,白雲望著眼前的少年,忍不住感歎:這是個不世之才,簡直就是天神轉世。他從一個個必死之局中破局而出,所用之法匪夷所思,妙至毫巔。

當說到從金絕之地脫困之時,風銘隱瞞了至尊戒之事,隻說自己能吸收金色之氣為自用。因為至尊戒是一個禍根,誰碰誰家破人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