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初期武皇能無聲無息地切斷她一個武聖的退路。這足以明許多問題。
作為活了幾千年的老怪物,見多識廣,更何況,武聖的洞察力敏銳以極。
一個出現的時候,空間產生了一絲輕微的漣漪,另一個出現的時候,則毫無痕跡,憑空閃現在其身前。
沒見過豬肉,總見過豬跑。這兩種屬性是什麼,她肚子裏明白得很。擁有這兩種屬性的人,哪怕她是武聖,也要避讓三分。
兒子死了,丈夫也死了,她也被困死了。報仇,不過是笑話!縱然僥幸得脫,借她八個膽,她也不敢。擁有這種屬性的人所在的勢力,她楊家給別人提鞋都不配。
對方的架勢是要斬盡殺絕。她雖然問“為什麼”,實質上,緣由不言而喻。
慈母多敗兒!她太溺愛自己的兒子了!兒子的德行,作為母親,她又何嚐不知。
當家破人亡擺在自己麵前之際,她的“為什麼”並非單純地質問這件事的原因,涵蓋的內容和情感太多,太多……
困獸猶鬥,她又豈會甘心束手就縛,哪怕死也要拉上幾個墊背的。起來,很悲哀,堂堂一個武聖,竟落到了這一步。
她死誌已萌。她是武聖,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已被消耗了七七八八,但武聖就是武聖,她的攻擊依舊強悍、犀利。
三個巔峰武尊僅和她對碰了兩招,便被擊飛出去。
就在她欲擊斃三人之際,六道攻擊合成一股直奔她而來。
六道身影同樣被她擊飛出去,但接下來是九道攻擊,隨即是二十二道攻擊……
那些攻擊並不是很強,攻擊過來的人每一次都被她擊得倒飛出去,但對方卻連續不斷地,悍不畏死地撲向她,將她死死地釘在這裏,讓她無法脫身。
這是一場消耗戰。大戰的聲威逐步地減弱下來,但大戰卻越來越慘烈,雙方以本源血拚,以性命相搏。
當拚到最後的時候,雙方都已變成了垂垂老者,油盡燈枯,縱然是二十二個少年也已是白發蒼蒼,身上的皮膚變成了枯樹老皮。四十一個人的生命之火都如那寒風中的燭光,搖曳飄忽,衰弱到了極。
清晨的陽光灑落下來,和飄飛的鮮血混合在一起,給人以一種淒美的感覺,整個大地一片狼藉,呼嘯的風卷起粉末,漫天飛舞。
除了風聲之外,四周一片寂靜,既沒有鳥鳴,也沒有獸吼,更沒有人聲。驚天的大戰,讓一切生靈避之三舍。
四周一片死寂,樹木、青草,哪怕是岩石,都被擊成了粉狀;整個大地被犁翻了過來,溝壑縱橫,深坑林立。
一切的一切都見證著大戰的慘烈。
風銘掙紮著爬起來,往嘴裏塞進一些東西,隻煉化了一會,便強撐著給他人嘴裏塞一些逆天之物。
每個人的狀況隻能用淒慘來形容,傷勢極為嚴重,幾乎要散架了,本源損耗過度,十不存一,尤其是金清、張石、王泉、顏揚四人,本來在嘯月城,通過煉化風銘提供給他們的逆天之物,生命之火,已然恢複,但一場大戰下來,不但前功盡棄,還把自己僅存的那生命之火,耗得隻剩一丁,大半個身子都進了鬼門關。
四十個人全都是皓發蒼顏,身形幹枯,縱然有逆天之物,但沒有十天半月的療養,根本不可能恢複。可是,楊家根本不會給他們這麼久的時間。而此處七八個時辰的大戰,也必然會引起其他武者的好奇,他們現在已無再戰之力,哪怕來一個大武師也足以要了他們的命。
在恢複了一絲力氣之後,眾人便停止了煉化,一個個掙紮著起來。他們必須盡快地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傷勢最輕的是三位巔峰武尊,這裏所的最輕也僅僅是相對而言,他們的狀況也不容樂觀,但相對於其他人而言,要好一些。所以帶走****夫婦的重擔就落在了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