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猶憐在重華殿前跪了三天三夜,也沒能改變席初的決定。
隻因她動的是席初的心上人,那個比席初性命還重要,像月光一樣點綴過席初荒蕪生命的女孩子。
白少淵挑眉:“煉丹的藥血是你提供的,你不怕查到你的頭上來?”
“那有什麼可怕的。她的丹藥經過了那麼多人的手,能動手腳的可不止一處,問責到我的頭上,大不了死不承認就是了。”韓月歌毫無畏懼之色。
楚猶憐的事塵埃落定,韓月歌耳後咒文的事還沒有解決,韓月歌直覺這個咒文不是什麼好東西,偏她對咒文一知半解。
席初學識淵博,或許知曉咒文的底細,但她很敏銳地猜測到,這個咒文多半與席初有關。
能在她毫無察覺的情況下,於她的耳後印下咒文,整個雲上天宮,非席初莫屬。
思量了兩日,她想到一人——薄霆。
薄霆是淩霄閣薄氏弟子,自小就修習各種法術,他懂的東西,不比席初少。韓月歌記得,他是通曉咒文的。
韓月歌當然不敢大搖大擺拿著咒文的圖案去找薄霆。她敢保證,在薄霆給她破解咒文前,一定會先將她劈得連渣渣都不剩。
韓月歌輾轉一夜,天明時,想出了一個法子。
她叫小艾去山下打聽薄霆一行人的行蹤,淩霄閣的人行事向來張揚,這裏是魔域的地界,他們一行要多顯眼有多顯眼。
沒過多久,小艾帶回了消息。
天淵城地處極寒之地,是魔界唯一的入口,守衛比魔域其他的地界要森嚴許多,天淵城也是魔域唯一一座宵禁的城市。
離宵禁還有半個時辰。
陸清芷走在燈影中,左右張望,總覺得有人在跟著她。她是背著薄霆出來的,薄霆要是知道她違背他的命令,在外麵閑逛,定會罰她禁閉。
她頭一回來魔界,就是想出來長長見識。天淵城宵禁前,是最熱鬧的,所有人都在鉚足著勁兒享受最後的狂歡。
陸清芷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很多東西在仙域都沒見過,覺得新奇得很。
“賣花了,姑娘,買朵花吧。”一名老嫗的聲音吸引了陸清芷的注意力。
陸清芷走過去,驚喜地發現攤子上百花爭豔。天淵城常年冷寒,除了梅花,陸清芷在這邊沒見過其他的花。
女孩子天生愛花,陸清芷隨手拿起一朵:“香不香?”
“姑娘聞聞就知道了。”
陸清芷猛嗅一口,隻覺清香撲鼻,剛想嗅第二口,腦海中一陣發暈,身體不由自主地倒了下去。
伸出一隻手,將陸清芷的身體拽入攤子後麵。小艾撐起一道隱身罩,隱起三人的身形。
“翩翩的靈幻香真好使。”韓月歌“嘖”了一聲,扶著昏倒的陸清芷,“筆給我。”
她拿著筆,在陸清芷的腕間繪出奇怪的符文。符文和她耳後的一模一樣,墨汁用的是擦不掉洗不了的特殊墨汁。一個月後,墨跡會自動消除。
畫好咒文後,她收了筆,將一隻折好的傳音符塞入陸清芷的腰間:“她昏迷前發出了求救訊息,我們快走。”
幾乎是在韓月歌與小艾前腳一走,薄霆和淩霄閣的弟子後腳就循著陸清芷的求救訊息追了過來。他見陸清芷躺倒在地上,指尖凝起一股靈力,注入她的眉心。
陸清芷受了刺激,緩緩掀開眼眸,乍然見薄霆陰著一張臉望著自己,嚇得連忙從地上爬起來,縮了縮脖子,喚了一聲:“表哥。”
“看清是何人了嗎?”薄霆單手負於身後,聲音陰森森的。
陸清芷這才想起自己是被人暗算,她搖著腦袋:“是個老嫗,約莫用了易容的法術,沒看清。”
薄霆雙眼微眯,眸如寒星:“連淩霄閣的人也敢動……”
“這是什麼?”陸清芷忽然驚叫一聲,用力地擦著腕間的咒文。
薄霆抓住她的手腕,看清咒文的樣子,臉上劃過一絲驚疑:“追魂咒?”
陸清芷顯然不知追魂咒為何物,她滿臉疑惑:“什麼是追魂咒?”
薄霆鬆開她的手腕,表情恢複淡漠:“相傳此咒術是一名女子創下,最初用在其戀人身上監視行蹤的。顧名思義,除非中咒者魂飛魄散,否則永遠處於施咒者的掌控當中,即便逃到天涯海角,亦能將其給揪出來。後來,追魂咒多被用在傀儡身上,又有了傀儡咒的別稱。”
陸清芷驚道:“有沒有解除咒術的方法?”
“破解之法就藏在施咒者的眼睛裏,將其眼睛剜出,咒術自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