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天怒之舉君跪臣(1 / 2)

寧劫年紀雖不大,但已是久經沙場,暴怒之下,這一掌的力道不可謂不強,尚未落下,淩厲的掌風已然吹起薑雲曦秀發狂舞!他眼中殺意淩厲,就欲當場置薑雲曦於死地!

滿堂的文武見狀皆是不敢有所動作,而寧淵也是目光冰冷,未發一言!

可就在他這一掌即將落下的一瞬間,薑雲曦一聲慘叫,竟是倒飛而出,鮮血狂吐不止,直接撞在牆壁之上方才止住!

寧劫一掌落空,轉頭看來,竟是薑儒憤怒不已的將薑雲曦一腳踹飛了出去,身為天子,他一身武力同樣不容小覷!

薑雲曦癱倒在牆邊,口中的鮮血染紅了半邊臉龐,掙紮著想要起身,可最終,卻是無力而為!

“逆子!孽障!該死!竟敢對東王下毒,枉寡人還有意將你嫁進王府,你真是黑白不分,冥頑不靈啊!”

在眾人有些怪異的眼神中,薑儒手指顫抖的指著薑雲曦,怒衝衝的朝她走了過來,怒罵到:

“若無東王,豈有大賢朝!竟汙蔑他篡朝賊子!寡人從未聽聞如此顛倒黑白,可笑至極之言!隻怪寡人平日對你太過嬌縱,這才致使你今日險些釀成大錯呀!”

說到此處,薑儒竟是淚眼朦朧,滿臉的羞愧,仰天長歎一聲,方才轉身對著寧淵,深深的俯下了身子,沉聲道:

“萬幸東王機敏!這才沒有使得我大賢朝,錯失持國之柱!還望東王念在雲曦她年少無知,饒她性命,寡人一定派人好生管教,絕不會再生出什麼事端!還請東王寬恕啊! ”

薑儒一番聲淚俱下,看的眾人皆是動容不已,公主下毒,眾人不由自主的將此與天子聯係了起來,可他一腳險些要了薑雲曦的性命,再加上這番真誠無比的言語,眾人一時間竟是又有些茫然,心中也不敢妄下定論!

隻是相較於眾人的疑惑,寧淵卻是神色平靜,看著身前深深俯首的薑儒,冷笑道:

“薑儒啊!雲曦公主年幼,指尖藏毒,又親自試茶,如此城府,怕不是她一個豆蔻少女能想的到的吧?”

“東王所言極是!雲曦她定是聽了旁人的讒言!這才犯下如此糊塗之舉!寡人一定徹查此事!可她畢竟已經和小侯爺拜堂成親,怎麼說也是王府之人!還請東王饒她性命!”

“饒她性命?可笑!欲加害之人不除,豈能安眠!這些年,妄圖取我性命的賊人倒也不少,他們的下場,想必天子也有所耳聞吧?”

寧淵言罷,緩緩起身,滿目冰冷的朝薑雲曦走了過去,每一步落下,竟是帶起一股疾風,衣衫狂舞間,一股強烈的殺意與壓迫,令人不寒而栗!

眼看寧淵殺意已決,薑儒看著他逐漸逼近薑雲曦的背影,竟是猛一咬牙,當場跪了下去,沉聲道:

“東王!還請饒她一命吧!她定是受奸人蠱惑呀!”

“東王息怒!天子息怒!饒了小公主吧!”

隨著天子下跪,滿堂的權貴文武們也急忙跪了下來,齊齊的喝聲終是讓寧淵停下了腳步,他轉頭看向雙膝跪地的薑儒,眼神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得意與桀驁!

可即便薑儒此舉也並未使其眼中的殺意有所減弱,就連一旁的寧劫也是神色漠然,不為所動!

可就在此時,一直沒有說話的妙蔻卻是急忙將薑儒攙了起來,對寧淵輕聲道:

“王爺!天子之軀,隻拜天地,如此大禮,群臣可受不得!乃是要犯天怒的!再者,天子所言乃是事實!雲曦妹妹既然已經和十三拜堂成親,便是我王府的人了!就饒她一命吧!”

妙蔻身份特殊,在寧淵心中的地位非比尋常,她一席話雖然委婉,但寧淵卻是明了其意,雖然他不懼皇室,可當著天下權貴的麵,逼得天子下跪,那他就真的失了天下之心,篡朝賊子之名,也就再也洗不清了!

因此,隨著妙蔻言罷,寧淵也露出了驚慌的神情,急忙衝薑儒跪了下來,大聲道:

“天子折煞老夫了!這天下間,隻有臣跪君,哪有君跪臣的道理!老夫隻是一時憤怒,失了理智!小公主年幼,自該給她改過的機會,不過,她既無心入王府為妾,依老夫看,這門婚事還是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