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送寧淵一眾離去,殿內,薑儒的臉色卻是瞬間陰沉下來,緊咬的牙關咯咯作響,呆立在原地許久,紋絲未動!
第二日,薑儒金口玉言,直接抽掉了一萬禁軍,充歸東帝王府,可寧淵卻並沒有因為得到如此戰力,而有任何的欣喜!
昨日在乾坤殿的種種,最終隨著薑儒獻出禁軍,打消了寧淵對其最後的一絲懷疑,正如昨日薑儒所言,如今天下未定,若他寧淵真的慘死,本來一統在望的大賢朝,勢必再度陷入飄搖之中,他薑儒沒有理由做如此蠢事!
更何況,他既然肯抽出禁軍,也就意味著放下了與寧淵抗衡的資本,豈能再千方百計的設計害他!
既然擺脫了天子的嫌疑,那接下來,就是寧淵最不願相信的可能了——淵州大營!
淵州,作為寧淵的大本營,其中盡是他的親信和嫡係族眾,既非天子,那定是淵州出了敗類,他雖不願相信,可敗類不除,他又豈能安眠!
次日,與府中眾人商議之後,寧淵還是決定,親赴淵州查個究竟,正午時分,便帶領一隊親兵,準備前往淵州,府中眾人盡皆出城相送!
分別在即,寧淵卻是滿臉愁容,額頭緊鎖,此去淵州,無論是何結果,對其都不是什麼好事,即便真的查出敗類,那也勢必要親手殺了自己的心腹親信,可若是無功而返,那最後的一絲嫌疑,就落在他最難以接受的王府了!
可即便心中思緒繁雜,他還是不忘對寧劫叮囑道:
“十三!此去淵州,不知歸期!皇城中,諸事繁雜,卻又皆是要緊,萬不可懈怠,凡事,定要與妙蔻商議!”
“爹!放心吧!有妙蔻在,不會有事的!”
“爹爹放心!就算我和十三再不濟,不是還有諸位姐姐和娘親嗎!您就放心去吧!”
妙蔻仍舊如往常一般,語氣平靜,波瀾不驚,寧淵見狀,心中不由安定了許多,輕笑一聲,說道:
“她們比起你來,可差的遠了!不過,你雖聰慧,卻也有少了幾分狠戾,若有棘手之事,也需和十三商議!都回去吧!不必送了!”
言罷,寧淵終是不再停留,策馬而行。
目送他們的身影消失在視線中,寧劫一行這才隨之回轉,他餘光瞥到城門處充歸王府的禁軍,卻忽然心中一動,對妙蔻說道:
“這些禁軍,爹是如何安排的?”
“爹爹如今可沒有多餘的心思,這些禁軍剛好填補空缺,就和皇城周圍的淵州軍合並一處了!”
妙蔻看著神色警惕的寧劫,輕笑道:
“怎麼?爹這才剛走,你就要試試你小侯爺的權利了?”
寧淵這一走,寧劫便成了玄皇城真正的主人,不過,麵對妙蔻的調侃,寧劫卻是神色鄭重,沉聲道:
“我和爹最大的不同,便是他老人家仍舊心存大賢朝!薑儒雖能借此取信於他,對我卻是沒有作用!非常時期!不可不防!將這些禁軍盡數打亂,與我淵州守軍重新整編!”
“你,還在擔心天子?”見寧劫如此鄭重,妙蔻不禁疑問道,寧劫聞言,冷笑一聲,說道:
“能做天子,豈是尋常之人!隻觀那薑雲曦,就可猜測薑儒之手段,無其父,何來其女?更何況,堂堂七尺男兒,被人兵戈相逼,顏麵盡失,若換做是我,可咽不下這口惡氣!往宮裏再加派些人手,萬萬不可懈怠了!”
“看來,你這小侯爺,是被那沒有入成洞房的小妾,給嚇破膽了呀!放心吧,我即刻下令!”
妙蔻雖然言語調侃,但也並沒有反對寧劫,在二人如此謹慎的安排之下,整個玄皇城盡在掌握,倒是並無什麼意外!
可好景不長,數日後,一個幽暗的夜晚,一架精致的馬車,在一隊禁軍的護送下,緩緩向玄皇城而來,暗淡的月光下,車簾輕啟,露出三張警惕的臉龐,乃是三個中年男子!
在禁軍的護送之下,沿途,竟是盡數避過了王府的眼線,悄無聲息的來到了玄皇城。
若是寧淵在此,定能一眼認出三人,正是布,梁,陸,三州公!
次日清晨,寧劫被妙蔻急切的聲音,從美夢中吵醒,依稀間,隻聽她急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