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耳轉頭看向青照,冷哼一聲,並沒有就此罷休的打算,厲聲道:
“翰慶已死!昆侖公勢必有感,隻怕此刻正自趕來,次子不死,昆侖公如何能安,為了這個劣徒,鴻蒙九族淩霄宗已得罪其二,留著他就是個禍害!”
青照聞言,並沒有多說什麼,她雖為寧劫攔下李耳的攻擊,可明亮的眼眸中卻同樣充斥著疑惑與淩厲,隨著李耳言罷,她旋即看向了青沐冉!
師徒對視,四目相交,雖然無語,卻依然表明一切!
青沐冉維持了許久的堅強終是在此時崩潰,一聲驚叫之下,熱淚奪眶而出,直接撲到青照懷中,哽咽不止,就連一旁的紫兮也不例外:
“姑姑!姑姑!”
“師尊!師尊!”
紫兮雖並非青鳶天城之人,可同樣是青照的愛徒,而青沐冉更不需多言,作為青鳶天城的長女,她的清白乃是重中之重,清白一丟,青照已有所感應,此刻見此情形,她心中最後的一絲僥幸隨之破滅,風韻猶存的身軀隨之一震,心中思緒翻騰,明亮的眼眸緩緩合攏,長長的歎息了一聲,卻是止住了怒火,手掌輕拍著二人,問道:
“是。。。是誰?”
青沐冉二人哽咽著轉過了頭來,兩道目光齊齊落在寧劫身上!
一旁的薑善見狀,當即明了,苦笑了一聲,衝李耳說道:
“這下,得罪的就不隻是兩個,而是三個了!”
“師。。。師尊!你且聽我解釋,我與兩位師姐乃是迫不得已,這一切都是翰慶那惡賊所致呀!”
聞聽青沐冉對青照的稱呼,寧劫不由一怔,已明了二人並非師徒如此簡單,他玷汙了青沐冉的清白,身為後者的姑姑,青照豈會善罷甘休!隨著寧劫話音落地,青照不禁一聲曆喝:
“住口!”
她淩厲的目光掃過四周,青沐冉雖清白已失,卻也不能再行張揚!寧劫看著她冷若冰山的臉龐,也隻得悻悻閉嘴,不敢再多言一句!
三位天主,兩位已然怒不可遏,薑善見狀,也不願宗門弟子見到這般景象,無奈的歎息了一聲,緩緩道:
“走吧,有何事還是先到淩霄殿吧,宗主已在其中等候靈脈消息了!”
“師尊!靈脈確現,就在葬仙穀內,弟子這就去稟命宗主!”
薑辰自不會放過這般邀功的機會,毫不理會東華四人,當即便欲跟隨薑善先行回稟孔丘,靈脈證實,雖是一件喜事,可此刻的青照和李耳卻是毫無半點喜色,唯有薑善,聞聽此言滿臉欣喜,一把拉住了薑辰,輕拍著他的肩膀,喜道:
“新靈脈誕生,實乃大機緣啊!我淩霄宗正需這一方靈脈相助!李師兄,青師妹,快回淩霄殿吧,靈脈要緊!”
薑善言罷,李耳和青照終是隨之轉身,可就在此時,一聲爆喝,隨著一股滔天的壓迫,瞬息之間,席卷整個淩霄宗,眾人皆是一驚,回頭看去,隻見無際虛空之中,竟是有著一方擎天山脈破空而來,這巨山之大,占據虛空數千丈,滔滔山威如黑雲壓境,仿佛萬山之祖,又如仙山隕落!
“何人殘殺我兒!速速出來受死!”
那爆喝之聲如悶雷滾滾,頃刻之間,已隨著無際山脈虛影響徹在淩霄峰頂!
如此異象之下,薑善和青照都不由臉色一沉,李耳更是麵如寒鐵,咬牙道:
“昆侖公!”
隨著李耳言罷,一道壯碩的身影終是從這無際山脈之中緩緩浮現,他身高七尺有餘,一身灰袍之下,乃是比之周洪還要魁梧的身軀,一頭黑發隨意的披散在肩頭,四四方方的臉龐之上,乃是一張看起來五六十歲的中年男子模樣,粗重的濃眉,圓瞪的虎目,高聳的鼻梁,一抹厚厚的嘴唇緊緊抿著,眼中滿是殺意與怒火,這般容貌,直如猛虎下山,又如山神在世,使得寧劫心中一驚,暗道一聲:
這便是昆侖公,翰藤嗎?
“翰兄!此事還未明了,你稍安勿躁,我定給你。。。”
“李耳!枉費我對你如此信任,枉費你我過命之交!”昆侖公至,李耳心知他乃是興師問罪,剛欲安撫幾句,卻被他打斷,厲聲道:
“我念你身在淩霄宗,念我昆侖翰城與淩霄宗素來情誼,這才使我兒拜入淩霄宗,仙路之中,害得我兒差點身死,我已然強忍怒火,可萬沒想到,到頭來,竟是白白害他丟了性命!李耳,你愧對於我,究竟是誰殺了我兒,我翰藤今日,定要他碎屍萬段!”
“翰兄!葬仙穀之行本就凶險,翰慶之死尚未查明,你容我。。。。。。”翰藤盛怒,滿臉殺意,在未真的查清翰慶之死的緣由之前,李耳也生怕多生事端,急忙出言安撫,一旁的東華見狀,卻在此時大聲喝道:
“昆侖公息怒!翰慶已死,昆侖公還請節哀!此次葬仙穀之行,皆因我東華無能,這才致使翰師弟慘死,與諸位師弟師妹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