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目相對,隻見這武巔卻是拿起石桌上的茶杯,輕飲了一口,讚道:
“不錯!這東西,在洪荒域可不多見!”
“前輩,明日就要出發,深夜來此,所為何事?”
寧劫緩緩起身,看向武巔的眼神中,已然滿是戒備,武巔聞言,輕笑一聲,說道:
“今日在殿內我與你淩霄宗主相談甚歡,不過,卻也有一疑慮,想在你這裏得到答案!”
"哦!何慮之有?"
“末流域!”
武巔語氣一頓,竟是罕見的顯出了幾分正色,沉聲道:
“所謂末流域不過是如今這乾坤環宇內眾同道的稱呼罷了!我武巔對末流域所知雖不多,但據我所知,末流域之前,乃是一方聖地!一方萬萬修道之輩盡皆神往的聖地,隻可惜,終究未能抵擋歲月流逝,沒落之旅,就連界域邊界都已坍塌,如今的末流域想要來到鴻蒙,可不是易事!爾等,竟當真是自末流而來?”
武巔表明了來意,寧劫卻是冷笑連連,晃著腦袋說道:
“前輩!你我已不是初見,何須再如此旁敲側擊,拐彎抹角,你在乾坤殿攀談許久,又深夜來此說了這麼多,不就是為了證實我天生劫體的真相嗎?我寧劫實話告訴你,這劫體我與生俱來,你愛信不信!”
“哈哈哈!倒是我武巔小人了!好,那我就坦白告訴你小子,我武巔縱橫天下數百年,自問見多識廣,從未聽聞什麼劫體之說,想蒙騙我,癡人說夢!”
武巔大笑一聲,索性也不再掩藏,神色間猛然顯出幾分淩厲,一雙眼眸更是詭異的化為漆黑之色,一股令人膽寒,宛如能看穿天地的奇異氣息自其眼眸中散發而出!
在這黑眸注視之下,寧劫頓時身軀一震,隻覺得在這武巔麵前已然形同白紙,那奇異的氣息瞬間籠罩周身,一身道術連同劫術都盡數展現在其眼前,大鴻蒙經,自在真經,蕩天尺,大劫之術,甚至就連四門百劫之術都被其一眼觀之!
可就是這般神奇的手段,卻讓武巔心中的疑惑更甚,他看遍寧劫全身,連其道象都未放過,卻始終沒有尋到掌控劫術之法!
良久之後,他雙眸中黑芒才逐漸散去,寧劫更是隨之一屁股癱軟在地,周身上下已被冷汗浸透,吃力的咽了咽口水,沉聲道:
“這下,你該相信了吧!”
武巔聞言,眉宇間的疑惑絲毫沒有減弱,卻並未理會寧劫,雙目仍舊緊盯著他,心中呢喃道:
“難不成這世間真有劫體存在!?若他真是自末流而來,興許,真是一方大能的傳承?又或是變異的血脈?”
心中的疑惑久久不息,武巔終是起身,虛空一陣波蕩,隨即消失而去,待其消失之後,寧劫嘴角才升起了一抹冷笑,自語道:
“人哪!有時太自信也未必是件好事!”
言罷,他手掌隔著衣物微微一緊,再度握住了十劫策!
萬般道術,千般劫術,這世間一切神奇法門,盡皆存在於道象腦海之中,可這武巔萬萬沒想到,能夠掌控劫術的法門,卻在一枚不起眼的石符之中!任其看穿寧劫六百劫修為,卻是未曾發現掌控劫術之法!
而此刻的寧劫也沒想到,就因當初他急中生智的隨口一語,卻又為他日後,引出了一條生死莫測之途!
次日,寧劫和薑辰如約來到淩霄峰上,武巔已然等候在此,眼看三人出發在即,孔丘忍不住抱拳道:
“前輩!無論此行凶險與否,還請務必帶這兩個弟子安然回轉哪!”
“放心吧!我隻求機緣,不會有事的!”
武巔語氣平靜,可眾人都心知肚明,他不過隨口敷衍罷了,連他自己都無法尋到的機緣,於寧劫二人而言,又豈能沒有凶險,此一去,能否再見,猶未可知!
身前虛空波蕩,顯出一道漆黑的裂縫,正自回望之際,武巔已然拉著二人踏入虛空之中!
“嗡!”
虛空之後,乃是無盡黑暗,無邊無界,無生無息,甚至,不知它算不算一處地方!隻有強悍的壓迫發出陣陣嗡鳴,席卷而來,即便寧劫二人已成就金身,卻仍舊不能抵擋這般虛空之力,隻一瞬間,已然要爆體而亡,好在武巔及時出手,掌中青麟浮現,散發著淡淡異彩,將二人周身的壓迫抵擋,淡淡道:
“虛空破碎之後,便是這般無邊無界之虛妄之地,要想真正穿越虛空而行,那就要抵擋這萬千虛空的壓迫之力!隻可惜,以你鴻蒙靈氣的極限,還不能成就這方神力!”
武巔的低語中,寧劫二人仍舊驚異不定,目光看向四周無盡的黑暗,初識虛空之相,心中的震驚皆是久久不能平息!
“穿越虛空,力破天地!洪荒之域,那又是一方什麼樣的乾坤哪!”
鴻蒙域和大洪荒域的邊界之地,距離淩霄宗頗遠,上一次,以遁空之力,也足足花費了半月之久,可此次,在武巔穿越虛空之下,卻隻用了不到半日時間,二人便已然隨著武巔,自虛空中浮現,四周正是彌漫的鴻蒙靈氣和淡淡的洪荒之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