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呀。徐姐姐不老……”蔡換兒還要拍馬屁。
徐氏微笑說:“寨子裏年紀大的叫我老高媳婦,平輩的叫我翠平娘。你是小輩,就叫嫂子吧。”
“……哦。”蔡換兒該妥協的就妥協。
隻是老高媳婦……難道她是二當家老高的媳婦?
這個問題,蔡換兒還是小心試問了吳師爺,得到肯定回答後,稍微有些吃驚:“夫妻店呢?”
一個是二當家的,也有實權。一個是管賬的,掌經濟大權。裏外都把控著,刑元紹是不是被架空了?蔡換兒體內黑暗因子發酵。
吳師爺彎腰從咕咕叫的籠子裏抱出一隻墨綠白點的鴿子,回說:“別胡思亂想,把這隻信鴿帶回給大當家的。”
“信鴿?我以為今天有鴿子湯喝呢?”蔡換兒嘿嘿傻笑。
出了賬房,吳師爺領她來到議事廳另一側空院,擺著好幾個大木籠,養著不少咕咕叫的鴿子。羽毛各異。蔡換兒原以為是加病號餐宰鴿子,沒想到是養的信鴿?
吳師爺默默瞪她,就知道吃?
“嘿嘿,我年幼無知,見識淺,眼界窄嘛,師爺多多包涵哈。”蔡換兒抱著信鴿,對吳師爺傻笑自嘲兩句,轉身一溜煙跑回小獨院。
吳師爺翻眼望天,腹內思忖:這丫頭的來曆,到底細作打聽清楚沒有?
‘噗愣愣’信鴿一飛衝天而去。
蔡換兒不知道刑元紹信裏內容,也不知道寫給誰。反正問了刑元紹也不會跟她透露。還不如閉嘴乖乖收拾桌麵。
刑元紹負手站在窗前,昂望信鴿漸漸成小黑點,一直到不見才緩緩掉頭。
“你過來。”他衝蔡換兒勾勾手指。
“是。”蔡換兒歡喜快速的蹦到他麵前,仰麵期待注視他。
刑元紹扶桌邊坐下,語氣很平和不見情緒:“告訴我實情,你為什麼非得入夥土匪窩?”
攔路劫財的土匪啊,可不是什麼良善之輩,也不是什麼體麵的職業。若非走投無路,良家子誰會哭著喊著入夥呢?
這其中必有內情。
刑元紹已經掌握了部分真相,可還是要當麵聽聽蔡換兒的說詞是什麼?
蔡換兒懵了小刹那,心念一轉也能理解他溫和的審問了。
嘯山寨固若金湯,又整治的井井有條,不是一般意義的打家劫舍粗暴簡單山匪。也不是隨便什麼人哭慘賣窮就可以順利入夥的。
如果沒有嚴苛的用人程序,任憑人來人往不設防,官兵怕是早就把嘯山寨拿下了吧?
她一個黃毛丫頭不畏土匪凶惡名聲,也不怕被轉手發賣,死皮賴臉抱粗腿非得入夥,按正常邏輯,的確常人無法理解。
“家鄉遭災,逃難過程中,與父母姐妹失散。隻跟依附著叔叔嬸嬸。總是吃不飽,營養不良又長的不好看,被嫌棄沒有用還吃得多。”蔡換兒鎮定冷靜的說出原因:“沒媽的孩子像根草。我就是棵微不足道的雜草。如果再不吃上飽飯,說不定過幾天就餓死街頭了。所以,我必須自尋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