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年,我總是做夢,夢見有個人把我護在身下,他自己身上卻鮮血淋漓,但是無論夢見多少次,我從來看不清他的長相。
我隻能看到,他穿著白襯衫,鮮血一滴一滴落在我的身上。這個人,原來就是你嗎?”眼淚順著安心的臉頰滑落下來,顫聲說道。
塵封的記憶,一點一滴地湧上了腦海中。
那首久遠的歌曲,那樹上的棗子,那隻埋在樹下發螳螂,還有她在田地裏玩耍時,遇到的可怕的伯伯,和那一把插入夏誌衍身體裏的匕首……
現在全部都變得清晰了。
一切彷如發生在昨天,少年倚靠在高高的樹上,小女孩兒抬起頭看著他,一聲又一聲地叫著:哥哥,哥哥……
“對不起,安心,對不起……”夏誌衍將安心抱在懷中,愧疚地說道,“我是個混蛋,十足的混蛋!我竟然傷害了你,害得你……”
安心緩緩閉上眼睛,眼淚滑落下來,她伸手抱住了他。
“餘生,讓我來愛你,讓我照顧你,你不要走,哪裏都不要去,就在我身邊,好不好?”夏誌衍顫聲說道。
“可是我……”安心手撫著自己的腹部。
夏誌衍貼住了她的手,說道,“我愛你,隻愛你,包括愛你的一切,明白嗎?”
安心淚眼迷蒙,看著他。
夏誌衍從口袋裏重新掏出了戒指,單膝跪在地上,抬頭,說道,“安心,嫁給我吧。”
安心看著他手中的戒指,看著他紅紅的眼睛,哭著點頭,終於同意了。
夏誌衍喜出望外,握著她的手,將戒指套進了她的手指上,雙手捧著她的臉,吻住了她的唇,那眼淚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的臉上。
“我愛你,安心。”
何喬喬坐在車內,看到這一幕,臉上露出了笑容。
她調轉車頭,往另外一邊開去。
……
閆馭寒和何喬喬的婚禮近了,已經敲定了安心為伴娘,而伴郎的人選,則出現了分歧。
安心推薦夏誌衍,可樂非要霍爸爸,而威廉則毛遂自薦,強烈要求當婚禮伴郎,最後威廉憑著近水樓台的優勢,天天纏著何喬喬,成功成為伴郎人選。
而舉辦婚禮是需要婚紗照的,安心說起還沒看過他們兩個人的婚紗照時,何喬喬的目光有些閃躲。
“說起來真生氣,婚紗店出現錯誤,把我們婚紗照的底片全弄丟了,現在根本拿不出照片來。”她說道。
“啊,那怎麼辦,現在拍也來不及了吧。”安心惋惜地說道。
“是啊,不過,我想了個辦法,比拍婚紗照更有意義。”何喬喬說道。
“什麼辦法?”安心好奇地問道。
“畫。”何喬喬說道。
“畫?”安心不解。
“你跟我來看看。”何喬喬領著安心到了書房,將牆上的一塊布扯落下來。
“哇!”安心嘴裏發出一陣驚呼聲,“喬喬,都是你畫的,好美好感人。”
原來,這牆上掛著何喬喬自己手繪的,是她和閆馭寒的合照,一共繪製了九張,唯美,浪漫,筆畫間透著濃濃的深情。
因為婚紗照沒辦法把閆馭寒拍進去,拿不出婚紗照來,她就想到了這個辦法:自己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