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三十七 為了彌補
小野寺辰在星期六那天吃過午餐就走了，而我也窩在了房間裏一天。
星期天的時候，倒是一大早就起床了，因為今天不想窩在房間裏麵了。
在經過禦木夜的房間門時，又想到了昨天的一幕。話說，禦木夜會不會對小野寺辰有些冷淡過頭了？都是小野寺辰來找他的樣子。不過算了，我對他們其實也不是很了解，輪不到自己來說什麼的。
隻是沒有想到，下樓的時候竟然看到了禦木楓。總是忙得不可開交的人，為什麼這個時候會在家裏？
好像，自從上次舞會之後，這次是第一次見。他平時，也很少回家的樣子。果然是公事繁忙得可以。
我一下子楞在了那裏，實在是不知道該如何開口與他說些話。想要很自然地說聲“早安”，好像對現在的我來說也很困難。
“早啊。”倒是禦木楓看見我下來了，便折了一下手中的報紙對著我說著。
“早。”我也回了一聲。又是進退維穀的局麵嗎？退回房間也不是，走出去也不是，因為這樣子都會顯得自己太過刻意疏遠禦木楓。
“昨天你媽媽給我打電話了。”
媽媽？是了，我好像也有許多天沒有與媽媽聯係了，她的蜜月完了吧？
“嗯。”我想，我等一下也該打個電話給媽媽了。
“她問我你過得怎麼樣了…”然後禦木楓用著略有些抱歉的目光看著我，“好像，從你來了之後我都沒有好好關心過你，是我大意了。”
難道，你直到現在才發現嗎？身為爸爸，這個大意未免太大了？更何況，我們是17年來的相見。
“你公事繁忙…我自己會照顧我自己。”
但是我能夠說出口的，也隻有這句。
“你能夠說這樣的話，我很高興。”像是有些欣慰一樣，是不是我不用你操心，就能夠讓你高興？還是說，這樣你就可以向媽媽交代了？
“和家裏人相處得好嗎？”
相處得好嗎？你最應該問你的老婆真慧，然後問你那兩個兒子。
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而是選擇了沉默。舞會上的事情，你不是也看到了嗎？難道你認為，在那件事情之後，真慧會和我好好相處？難道你會認為，小正太的態度能夠一百八十度轉變？還是你會認為，你的長子禦木夜是個懂得照顧別人的人？
或者還是你能夠認為，我能夠很理所當然地接受著這一切所有的事情？
禦木楓，你不了解我，我也一樣不了解你。
17年的空白，不是一下子就可以填滿的。難道你就沒有發覺，我遲遲沒有叫你一聲“爸爸”這件事情嗎？
“對不起，讓 你受委屈了。”
見我不說話，他大概也想到了什麼，看著我如此說著。
“我能問為什麼嗎？”
我並不是想問他為什麼要對我說對不起，我隻是想知道，為何他會同意媽媽的說法讓我到東京來。
“為什麼讓我到這裏來？”
你可以一直都不出現的，因為我早就已經以為，我的爸爸已經死了。你可以知道我的存在而選擇暗中關心我的，這樣就不用破壞我原有的生活了，而且這樣，也不用破壞你禦木家的生活了，這樣，不是對誰都好嗎？
“為了彌補！”
禦木楓看著我，一臉的鄭重。
為了彌補？彌補我這17年沒有爸爸的日子？但是，現在的生活也並不是我所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