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七十 腦震蕩
“小正太！”
猛然睜開雙眼，人已經半坐在床上了。
床邊掛著點滴，整個房間都充塞著專屬於醫藥藥水的味道。潔白的窗簾，潔白的床單，潔白的牆壁，一切都顯得是那樣的蒼白。
沒有再動，是因為我看到了窗邊的那一抹身影，禦木楓那高大的身影正站在窗前，右手極其優雅地夾著雪茄。
既然禦木楓在這裏，那麼也代表著小正太也已經被送到了醫院。既然真慧沒來我這裏吵鬧，那麼也可以代表著，小正太已經沒事了。
“小正太，是你給銀的稱呼嗎？”
好看的煙圈在他麵前出現，而後又漸漸消散。我聽不出來，禦木楓這句話是在責備還是其他，隻好不說話。
“摔下樓梯的時候，你緊緊護著銀的頭……”又一個漂亮的煙圈飄現在他臉前，我看著他顯得有些不真切起來。“銀現在在另外一間病房裏麵，沒什麼大礙。”
煙圈消散的時候，禦木楓也已經泯滅了他手中的雪茄，而後離開窗前向我這邊走了過來。
“醫生說你有些輕微的腦震蕩。”禦木楓已經走到了我的病床前了。“你現在是舊傷未好又添新患。”
說完之後，禦木楓就那樣看著我。
窗外的陽光十分燦爛，禦木楓背光而站，而我卻已經將視線選擇性地 放在了窗外，眼睛當中隻剩下一片炫白。
許久，我將視線轉回來之後，在幾十秒乃至一分鍾的時間裏麵，我都沒有能夠好好看清楚禦木楓的神情。
我抬頭看了下點滴，對著禦木楓說，“點滴好像快完了。”
我果然很不適應有爸爸的生活，我果然，不應該有爸爸。
禦木楓聽後按了下我床頭的一個紅色按鈕，沒多久就有護士進來了。
“我沒事的，你去看下小正太吧。”護士給我換藥水的時候我一臉平靜卻內心酸澀地對著禦木楓說著。我這樣是不是自找的？就像一個遍體鱗傷的小獸一樣獨自一人躲起來舔舐自己的傷口，然後獨自流淚，然後再來說自己是個沒人疼愛的孤兒？
“小月，你恨我嗎？”
禦木楓沒有離開，靜靜地站在我的麵前問著我。正在換點滴的護士聽了他這樣一句話，換著點滴的動作稍稍停滯了一下，是在覺得奇怪吧？
良久，我似乎是對著禦木楓搖了下頭。說不出的恨，也沒有那種所謂的愛，對著禦木楓，感覺很複雜。我想簡單地將他當成一個普通的人，但是，卻又是無論如此也普通補起來。
“你恨禦木家嗎？”
護士已經換好點滴離開，病房裏麵隻剩下我和禦木楓兩人。
“我沒有心情狹隘到因 為小正太對我做這些事情而記恨禦木家。”我淡淡地說著。頭有些微痛，所以不自覺地皺了下眉毛。
“我隻是一直不明白，媽媽說讓我到東京這裏來，是為了讓我享受一直都沒有享受過的父愛，但是，我想問，我來了東京之後這一份父愛我有享受過嗎？難道，我來到禦木家之後可以過得更加幸福？還是說，在物質條件上滿足我的需求就可以了？”
“我很忙…”才聽到禦木楓說這樣的話，我嘴角已經微微掛起冷笑了。很忙？我知道你是大忙人，家族的生意讓你無法分身，但是，如果你有身為父親的自覺，那麼無論再如何忙，都可以抽出時間來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