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裏是一家街頭小旅館,就是那種很正規的不要身份證隻要錢的家庭旅館。
此時,三日月夜空正抱著膝蓋坐在床上,兩眼無神,一副被玩壞的樣子,路西法卻是站在窗邊無語望蒼天……這是造的什麼孽啊!
這當然不是某種事後現場,因為他們兩個的關係顯然不可能發展的那麼快,但也確實是因為某種名為巧合的事故才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時間回到兩人從地下遊戲廳裏出來。
路西法把手中的三摞鈔票遞給三日月夜空,少女想都沒想直接拒絕。
三日月夜空始終認為這種獲利方式是一種惡行,和她的做人習慣相悖;而且她雖然不知道這個男人用的什麼方法,但剛才詭異的大獎肯定和他脫不了關係。
所以,她是絕不會要這種錢的。
“不要最好,其實我也沒有真心實意的想要給你。”大天使長自認為這些錢都是靠自己的能力獲得的,也沒有必要分給其他人,他好像故意忽略了少女那一百塊的成本問題了。
“哼!你果然就是這種人呢!”少女冷哼一聲,不無嘲諷。
“多謝誇獎哈!”路西法啪啪啪的拍了幾下手中鈔票,仿佛一個一夜暴富的暴發戶,“走,妹紙,哥帶你走進真正的夜生活,我一人飲酒醉,醉把佳人成雙對……”
少女口中輕呸一聲,這果然是個混蛋,不過,是有趣的混蛋。
“夜空?”一個驚愕的聲音打斷了大天使長的裝瘋耍寶。
路西法現在就有一種深更半夜“放飛自由去裸奔,忽現大嬸來抓拍”的複雜心情,這尷尬勁兒就別提了。
與大天使長的這份尷尬不同,身邊的少女竟然是滿臉驚恐。
剛剛的驚愕已經變成了急促的腳步聲,腳步漸行漸近,對少女仿佛是一種心靈拷問,“夜空,你為什麼會在這裏?為什麼沒有回家?為什麼為什麼……知道媽媽是多擔心嗎……”
好似十萬個為什麼拷問還在繼續。
路西法心中本來還鬆了一口氣,原來是同學的母親啊!
但他很快就發現事情似乎正在向不好的方向發展。
作為大天使,哪怕失去神格加護,但對於各種意識氣息的感官依然十分敏感,這名中年婦女身上滿滿的狂躁,簡直不像是人類能夠發出的,少女的身軀似乎在這份狂躁之中縮成一團……
路西法似乎終於知道三日月夜空心中扭曲的根源了。
“呐,夜空,你說話啊?”婦人自始至終都沒有看路西法哪怕一眼,仿佛這個世界隻剩下她女兒一人,“走,和媽媽回家,兩個人好好生活,一定要聽媽媽的話,讓那個負心漢和賤人好看。”
少女感覺母親抓向自己的手被無限放大,自己像一隻小雛雞一樣被握在手中。
她有心反抗,但完全不能做到。
最終,她隻能祈求的望向身邊的少年,少女的脆弱展露無疑。
“這個眼神太放歸了吧?”
路西法一直都知道這個少女外表隻是虛假的堅強,實際上內心感情脆弱不堪,老是抓著小時候的記憶不放就能看出,那是她唯一的依賴和救贖。
但這樣脆弱的少女還是讓他心頭一顫。
不能放任不管。
“等一下,這位母親。”路西法忽然跳出來攔住強行帶走女兒的母親。
“你是誰?為什麼和夜空在一起?”這種語氣已經不能算是詢問了,而是一種嚴苛的指責。
你這種人也配和我女兒交往?趕快滾蛋!
“我是校學生會的,你不能就這樣帶走三日月同學。”路西法盡量讓自己保持微笑、正式和禮貌,這真的有些難為他了,大天使長不是不能依靠演技來演繹,但他卻不想對這個女人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