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半空之中對碰，無形之中，像是有火光迸濺。
洪聞收回眼神之後，嘴角微微上揚，勾起了一抹冷笑。
毫不誇張的說，對於這剛照麵的左明山。
他的敵意，可是比對塗飛虹、唐九等人還要深沉許多。
血仇似海，之前雲州那一戰，他碧霄學院死掉了那麼多弟子，這筆賬，他可是一直記在心裏的。
這時候見到了對方，自然不會有什麼好臉色給對方。
“怎麼了，左兄，你有什麼不舒服的地方麼？”
塗飛虹察覺到了左明山的異常，這時開口追問。
“沒什麼，隻是在人群裏發現了個異類罷了。”
左明山笑著開口，目光也落在洪聞身上，沒有挪開。
“哦，是麼？”
塗飛虹聞訊偏頭，又掃了洪聞一眼，眼神輕蔑，倒真像是在看一隻螻蟻。
竟是將剛剛對唐九說的話，又重複了一遍，平靜道，“似左兄這種風流人物，又何必和這種醃臢貨色計較？”
圍觀眾人聞言，此刻是齊齊色變，再偏頭，都看到了對方眼底的凝重。
這是，擺明了要針對洪聞啊。
宴無好宴。
隱忍了這麼久的塗飛虹，終於不再沉默，要對洪聞發難了麼。
洪聞右臂上黑蛇聞言，氣的身子都哆嗦起來，不過這時它想說話，卻是被洪聞給攔了下來。
他目光依舊落在了塗飛虹身後的左明山身上，再開口，言語中透露出了種說不出的冰冷。
“這可是我雲海古宗的年關宴會，塗飛虹，你好端端的，帶個外人來這兒幹什麼？”
“怎麼，不可以麼。”塗飛虹淡淡一笑，像是料到了洪聞會這麼說似的，此刻麵對對方的責問，非但不慌，嘴角微微上揚，反倒是揚起了一抹淺笑。
冷笑著反問道，“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洪師弟，你之前也不是我雲海古宗的弟子吧？
你在我雲海穀中是寄修，原本就是碧霄學院的人。
這麼說來的話，你不也算是個外人？”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目光又是一滯。
再偏頭朝著身後望去，隻覺氣氛一時間，格外凝重。
洪聞聞言，眼底同樣有寒光乍現，冷聲道，“看來我的事情。塗公子了解的很清楚嘛，那今日請左明山過來做什麼，故意給我上眼藥的嗎？”
“上眼藥？”
塗飛虹淡笑，端起麵前茶水，飲了一口，慢條斯理道，“我隻是有些好奇。
日後若是雷火齋同雲海古宗聯手。
碧霄學府，還有你洪聞，又當如何自處？”
“兩宗聯手？！”
圍觀不少人瞳孔都是急劇收縮，覺得今日聽到了個重大大消息。
洪聞也不例外，不過回神後，旋即輕笑起來。
他手上黑蛇，更是開口，將剛才塗飛虹的話一字不差返回去，冷冷笑道。“兩宗聯手這種事情，是你說了能算的？你也有這個資格討論？！”
“放肆！”
“洪聞，管好你自己的寵物！”
無間盟一眾弟子聞言怒喝出聲。
塗飛虹本人倒是神色如常，從頭到尾，未變分毫，道。
“前三確實沒這個資格，不過第一，就不好說了。”
這話一出，在場眾人的神色，是真的變了。
看著跟在塗飛虹身後落座的左明山，不少人的眉頭都皺緊起來，覺得這事兒，倒還真是有些不簡單了。
塗飛虹所圖謀的，恐怕還真不隻是想打擊洪聞這麼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