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沒多久他便發現,這裏不是桃花源,人們雖然淳樸但並非無欲無求,一樣是藏汙納垢,****叔嫂,扒灰等等什麼都有。
午後的陽光暖融融的,屋簷下的燕巢裏,剛剛幾天大的粉嫩雛燕嘰嘰喳喳,沒完沒了。
草料堆上,秦仲文和馬夫們一個個百無聊賴的鬥地主,這撲克和鬥地主自然是他發明的。
“喬雨思這麼慘。”秦仲文隨口道。
喬雨思,就是他們雨思軒的老板,不對,女主子。
這祝朝的文明程度也就相當於唐朝,小老百姓生活枯燥乏味,也沒什麼壓力可言,閑著沒事就是說是非傳八卦,誰人品不好,誰心黑,誰跟誰有一腿等等各種流言蜚語,小道八卦,傳得比信鴿還快。
今日一聽他才知道喬雨思混得有多慘,威儀男爵有十幾個子女,其中最得勢的有三人,大公子喬邦,三公子喬鵬,五小姐喬雨秋,這三人不是掌管著男爵府的部分財權,就是駐守一方,其餘子女加在一起也沒法跟這三人相比。
喬雨思排行十三,本來就是威儀男爵跟廚娘生的庶出,天生注定是可有可無的存在,這也就罷了,生下來還沒了娘,這也就罷了,更可氣的是她那些舅舅們,別人家的舅家那都是靠山,喬雨思的舅家可好,一個個就跟吸血鬼似的,不把喬雨思的血吸幹誓不罷休。
喬雨思混得慘,他們這些雨思軒的下人們自然也沒地位,不得不夾著尾巴做人。
“何止慘,簡直慘不忍睹,那天我去小姐那兒,還見到小姐那幾個舅母逼她嫁給朋來商會的二少爺,那小子才三歲,小姐正值青春,這不是讓小姐守活寡麼。”賈傳唏噓道。
“所以你的工錢就不打算要了。”秦仲文蹙眉道。
他是無所謂,反正他沒編製沒工錢,就是在賈家混日子,賈家幹什麼他就幹什麼,吃什麼他就吃什麼,可欠薪這種事太過分了,他實在看不下去。
“小姐現在吃的都是青菜豆腐,我怎麼要,算了算了,也就是半年的工錢,我打算買些種子,在這裏種些菜拿出去賣,扛過這一陣就好了。”賈傳搖頭歎氣道。
“是啊,小姐太慘了。”賈圓圓點頭道。
“種菜,你別逗了。”秦仲文搖頭好笑道。
賈圓圓瞬間滿臉陰沉,陰陽怪氣的道:“就是種菜,你要是嫌苦嫌累嫌丟人,你可以不幹,你可以自己養活你自己啊。”
整天在她家吃白飯,有什麼資格說三道四,指指點點,男人可以窮,但一定要上進要有才華,她最看不起的就是這種吊兒郎當,遊手好閑,吃軟飯的男人。
“不是,我就是覺得吧。”秦仲文賠笑道。
“別解釋,解釋就是掩飾。”賈圓圓擺手道。
秦仲文無語歎氣,他都不知道他怎麼惹了這小妞兒了。
“銀樣鑞槍頭,中看不中用。”賈圓圓滿臉不屑地冷笑道,她說著丟下牌,起身離去。
一場好好地牌局,就這麼不歡而散。
秦仲文倒在草料堆上,呆呆地看著天花板,心中苦笑連連。
下裏巴人的確有下裏巴人的好處,可也有不好的地方,這些天的接觸下來他已經摸透了馬夫們的性格,一個個都是跟他老爸老媽一樣的臭脾氣,三句話不對就炸了,就跟小孩兒似的,隻能捧著不能懷疑,更不能提建議。
種菜沒什麼不好的,可賈傳幹了一輩子的馬夫,放著自身的優勢不利用反而去種菜,這不是自廢武功,這根本就是腦殘。
“智商是硬傷啊。”秦仲文滿臉自得的笑著道。
馬夫,在這種封建社會可不就是的哥麼,雨思軒這麼多馬車整天閑著沒用,掛上招牌開出去可不就是出租車麼。
世上聰明之人何其多,他從不懷疑祝朝有人想到了這個點子,可卻沒人搞出來,這就像許多發明,發明人並不一定是第一個想到的,可前麵想到的人隻有點子卻沒有知識基礎,所以說,機會永遠是留給有準備的人的。
他最近清心寡欲,不然他早就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