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驗告訴我,看不見人卻能聽得到聲音的情況隻有一種,鬧鬼。
穿著高跟鞋跟著我回來的當然是隻女鬼,還是個謹慎的鬼,因為那高跟鞋的聲音與我始終保持了微妙的距離。要不是大天黑,我天目又近視眼我就看她了,當是忍了下來,怕是晚上生出沒必要的噩夢。
整個上午上課時,導師在台上吧啦吧啦吧啦的講,我卻不得不麵對著自己身後一排,與我正衝的座位上,始終蕩漾著一陣陣的淒厲哭聲。我借口接電話偷溜出去階梯教室,對著空氣講:“你最好跟我保持一段距離。”
我先開了天目,果然我看到自己跟前隱隱約約立著個旗袍女人,腳上穿的是大紅色的高跟鞋。有時候我對紅色過敏,見鬼的時候。我用眼鏡片放在天目位置上看過去,這女鬼的臉著實把我嚇了一跳,整個嘴巴都被人給劃開了,那張嘴大得掛在了兩遍的耳朵根上。
女人捂著臉時,血還不停從她臉皮上滲出來。
“你怎麼會這樣?”我覺得十分惋惜,她長得挺不錯的,身材也好,看樣子生前是遭到了謀害了。女人衝著我說話時,嘴巴裏還在吐血。我想了想說:“我知道了,你是想我給你把嘴巴縫起來?”女鬼立馬用殷切的眼神望著我點頭。
行,反正最近我都是拿鬼練的拉鉤。其實這陣子,找上我的鬼跟異獸都不少,零零散散我得到一個經驗,他們大都是來找我整個容。老狐狸說鬼很執著,如果特別死心眼的話,死後相當長一段時間都不能擺脫死前的傷害。
他們就會保留死前的樣子深受痛苦。
這種時候就需要靈醫出手幫忙,就是用鬼潛意識接受的方法幫他們回複部分功能,就像不久之前的小柳。但是這女鬼比較特別,她好像總希望引我去什麼地方,結果走著走著就來到了解刨樓附近。
女鬼在我前麵走,不停回頭,然後衝著我招招手。
可這裏是解刨樓啊,沒有課的時候不能隨便進去,每次都是老狐狸在門口引領。
我對女鬼說:“這裏我不能隨便進。”
女鬼還發起火來衝著我之哇亂嚷。
我看她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還嚷嚷。
雙手插在兜裏皺眉:“要麼你就在這裏衝我嚷嚷,要不然你先跟我走,我給你把臉縫上。”
女鬼思索了一下,發覺我的提議很有建設性,終於老實許多垂著頭隨我到靈異社去。
這地方都快成我的特別診療室了,裏麵什麼東西都有。
我給女鬼縫臉,是用了沾了香灰的尋常縫合線。
按照鬼疫上記載的咒語,在嘴裏嘀咕三遍之後衝著縫合線吹口氣,掛上針頭就可以幫她縫合,整個過程女鬼都不停翻著白眼仁看,我一拉勾,她的臉就被手術線拉的一扯。呲著牙露出些許猙獰,想咬我?
我本著醫者父母心說:“如果你咬了我,我一定會咬回去,這是我做人的原則。”
女鬼一曬,隻好拚命的控製了一下情緒。
她的臉被縫合,我就讓她趕緊走吧,別再跟著我了,女鬼似乎還有點戀戀不舍。
瞬間關閉天目,歐耶下班了!
找上老狐狸去覓食!
結果我打電話過去,老狐狸說他正在閻紫華家裏,而且閻紫華他生病了。
閻紫華也能生病?我類個去如今的大神都怎麼了?原來霧霾吸得太多神都要招架不住了,我跑門口打了個的士直接去閻紫華那邊,老狐狸開的門。他手上居然握著一塊濕毛巾。
“閻醫生怎麼了?”我承認我是純屬好奇的,老狐狸說過無數次神仙不會生人的病,突然我緊張了,莫非閻紫華是生了神仙的病!我慌了下,沒換鞋就跑他臥室看他,閻紫華躺在床上全身泛紅,額頭上放著一塊冰塊包,居然是發燒?
“閻醫生,你好點了麼?”
閻紫華微微別過眸光看了看我,那眼神先落在我的臉上,盯了幾秒鍾,直接落在我腳下去了。
我順著他眼神看自己的腳,剛才一時不慎給他踩得落了不少的鞋印。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這就去換!”飛也似的跑去換鞋,不好,我讓病人操心了。
老狐狸在廚房那邊琢磨著閻紫華那冰箱裏的冷凍冰塊功能,我過去看了一眼隨手就給他搞妥當了,老狐狸把冰箱門拉開給我看,我全身一縮汗毛發緊,閻紫華的冰箱原來是個擺設!空蕩蕩但是幹淨的媲美無菌環境:“他從來不用的啊?但是好像打掃過!”
我要是有胡子立馬就吹起來:“既然不用他弄個冰箱在這裏充大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