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望海城(1 / 2)

東海有一城,名曰望海城。

因千裏之地僅有此城,孤絕一方,因此也有人稱之“千裏一城”。

傳聞這裏有修行界的頂尖強者坐鎮,隻可惜從未有人見過其真麵目。

這座不屬於任何國家,也不代表任何宗派的孤城,每過三十年便會迎來一次被世人稱作天雲奇觀的蜇龍潮。

自古就有鯉魚躍龍門一說,這被文人士子形容為怒坌三千丈的浩宕海波,於修士而言,便是一座龍門。

聽說但凡能夠承受住海潮萬鈞大勢壓迫之人,能夠得到莫大好處,從此平步青雲。

不過傳說到底隻是傳說,真正有資格入望海城的人隻是少數。

但他們不知道的是,對於有資格入望海城的修士而言,登上牆頭觀潮仍舊是一件極難的事。

哪怕有絕頂高手出手鎮壓蜇龍潮,可海潮所攜的天地之威仍然無比驚人。

若非天資絕代者,絕無站上城頭觀潮的可能。

……

……

“望海城的西南和西北方各有一座山脈。南邊離咱們近的這座,名為笙月山……畢竟並非什麼人都能夠進入望海城,若是沒有收到望海城的請帖卻想要觀蜇龍潮,便隻有登笙月山。對了,這座笙月山還是舉行望海宴的地方。”

說話的年輕修士叫張行遠,穿著一身素衣,卻沒有穿出仙氣,倒是有一股子的江湖兒郎的氣質。

他望向馬車內同坐的另一位錦衣少年。

這位少年生得俊朗非凡,身上有種世代簪纓的貴族一脈相承的氣質,倘若說出身份,隻怕能夠讓不少人心頭一震。

他娘親曾是永徽王朝的長公主,甚至還是有機會登上帝位,成為永徽王朝千年來第一個女帝。盡管最後他娘親放棄了唾手可得的江山,不過最後登基的仍是他的血親,他自己也被加封了長樂侯。

蘇卓。

這位長樂侯平日裏的風評並不大好,隻是聽著傳聞,便有一股撲鼻二來的紈絝氣。本是修道之人,卻沉溺旁門,不事修行。讓他論道說不出個所以然,但要問起哪位小姐氣韻最佳、哪個花魁身段最妙,他卻可以倒背如流。

要說起有什麼值得稱道的地方,這位殿下數來數去也隻有畫道值得一說,不過卻也隻是被他用來沾花惹草。

平常人隻知道這位長公主遺子身份高貴,可在王宮之內、宗門之中,一說起蘇卓,大都搖頭不已,至於一些正直陳腐之輩,更是眉頭緊皺,非得怒斥幾句以示身正不可。此番傳出蘇卓打算前往望海城的消息,可謂是一石激起千層浪。

雖然眾說紛紜,但大都卻是一麵倒的譏諷和調侃。

衣著華麗的少年眉頭微微一挑,問道:“望海宴?”

張行遠說道:“每隔三年,笙月山上便會舉行一次望海宴,四方修士可以在此論道,宗門高人會在這裏挑選可造之才,凡人也會在來尋求仙緣。今年的望海宴恰逢撞上了三十年一遇的蜇龍潮,倘若在宴中脫穎而出或者被高人選中,便會被邀請入城,也算是一份難得的機緣。畢竟望海城不是誰想進就能進的,必須要有入城請柬才行,即便是修士想要入城,沒有門道也是不可能的。”

“當然了,長樂侯您身份高貴,隻是開個金口,便有朝廷和宗門為你打點妥當,自然不是凡夫俗子可以比擬的。”

最後這句聽著是句恭維話,不過看這張行遠的神色,卻又不像這麼回事。

蘇卓不引以為意,微眯眸子望向西北方向更渺遠的那座山脈,山勢壯闊,雲霧籠罩,延綿不見盡頭,問道:“那偏遠的那座山脈呢?”

張行遠認真了幾分,道:“座山脈叫做平天山,是個禁地。”

“禁地?”

“不錯,聽說山上布有很多陣法,還有絕頂高手坐鎮,等閑修士無法踏入其中。”

“望海城這一畝三分地,還真是一點都不簡單。”

“自三千年前建成之後,從未簡單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