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卓黑著臉,便將黃依依給打發回去。就是捎句話的事情,這黃依依還挺來勁兒,好端端一句話非要賣弄玄虛,拆成了兩截話兒。真是有怎樣的主子,就有怎樣的女婢。
轉眼過了半日,張行遠看到桌上擺著的那盒白芷沉香仍舊忍不住來氣。
“要我說,那妮子還是苦頭吃太少,咱們就應該把她給就地正法了,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張行遠喝著酒,醇厚濃烈的酒氣在肚裏化開,吐出一口濁氣,怨念十足:“還有那個女掌櫃……少侯爺,有朝一日繩在手,我就把那主仆兩人給綁過來,讓您來一個龍戲雙鳳,到時候看她還笑不笑得出來。”
說到繩子,蘇卓倒是想起了許箐蕪來,聽說這位青州巡撫的千金因為傷心過度的緣故,沒有心思在這望海城久留,已經動身趕回大周王朝了。當時許箐蕪被綁的樣子,那真叫一個勾人,飽滿的胸脯、緊致的細腰、翹挺的玉臀,每一處撩撥人心的地兒都讓一條緊實的繩子給勾勒得淋漓盡致。既然是那位王掌櫃打的算計,那一眼就讓人覺得欲火上湧的捆法,肯定也是出自那位王掌櫃的手筆了。他忍不住想到,這位王掌櫃究竟經曆過什麼,為什麼連這種事情,都可以做得這般熟練……?
不知把那位王掌櫃也這麼綁起來,會是一副怎樣的景象。
蘇卓點了點頭,笑眯眯道:“張兄,想做便做吧,隻要你能做到。”
張行遠見蘇卓二話不說就點了頭,也不攔一下,他頓時愣住,然後幹笑道:“少侯爺,咱們還是說說這白芷沉香吧,你準備送誰呢?”
蘇卓露出笑容,道:“一個朋友。”
朋友?
張行遠不由浮想聯翩,白芷沉香這種香料,芳香宜人,韻味綿長卻不濃烈,多是身居高位的女子所用,少侯爺這是準備送給誰呢?得到李太卿第六枚玲瓏子的那個白小璃?以她如今的身份倒是足夠配得上了,不過張行遠總覺得不會是她。但如果不是白小璃,那又能是誰呢,他一時想不起來還有適合用這白芷沉香。
張行遠還想多旁敲側擊幾句,蘇卓卻已經起了身。
這位少侯爺說道:“我出去見個人,晚上吃什麼,張兄你幫著先張羅一下,望海城的酒樓店家這幾天在張羅一個新鮮的活兒,我記得有個說法叫做……”
他忘詞了。
“外賣。”張行遠記得清楚,望海商會趁著這些天望海城的熱鬧勁兒,想了個新奇法子,將整個望海城酒樓的菜譜都羅列進入靈符冊中,隻要用筆勾選上麵的菜式,對應酒樓的小二都可以在樓內的靈符冊中看到。想不到靈符和真元還有如此巧妙的用處,天知道是哪位掌櫃腦的袋裏現出的靈光。
“對,就是這個。”
蘇卓笑道:“張兄幫我要一份東風樓的火鍋,鴛鴦鍋,有肉就行,其他隨意。”
張行遠應了一聲:“得嘞,少侯爺就放心去吧。”
……
……
蘇卓出了門,臉上的笑意便斂了起來。
樓下有著一道非比尋常的劍意,似有撼動山嶽之勢,卻又不讓人感覺鋒芒畢露,而且這樣的劍意,竟然隻有自己一人感受到了,很顯然,此人正是為自己而來的。
他已經猜到了此人的身份與來意。
估摸一番時間,昊山劍宗的人也確實該來找他了。
上官翎就坐在樓下,自己斟了一杯熱茶,然後在對麵斟了一杯,正在熱茶七分滿的時候,蘇卓在他對麵坐了下來,目光平靜,麵對這位昊山劍宗紫宵峰的知神境高手,卻稱不上多麼恭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