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挨揍誰知道,不慫不行啊,以後低頭不見抬頭見,總不能天天挨揍吧,那日子還怎麼過,不如死了算了。
“你是在管我嗎?”李悠然冷冷的說道,眼珠死死的盯著蘇牧。
場麵有些尷尬。
幹笑了一聲,蘇牧抓了抓頭發:“小孩子可以抽煙,對身體挺好,你剛才肯定是聽錯了,哈,哈哈。”
蘇牧足足笑了好幾聲,看到李悠然的表情毫無變化,自己很快也笑不下去了。電閘在右手邊,防盜門在身後,可蘇牧卻一動不動,臉頰處的滾燙跟胃部的抽搐無不警告著他,麵對李悠然,最好小心一點,萬萬不要激怒她,不然吃虧的肯定是自己。
半響之後,李悠然終於開口:“我家鑰匙洞裏的口香糖是你的?”
“咳咳!”
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蘇牧為了掩飾自己的心虛,差點沒把嗓子咳破:“口香糖?什麼口香糖?有人往你家鑰匙洞裏塞口香糖了?太特麼可惡了!太特麼缺德了!你不知道,咱們這個小區裏的熊孩子,那是出了名的壞,經常惡作劇,家裏人也管不了。我家的鑰匙洞就被堵過,根本沒辦法,也沒人管,監控都沒有,咱也不能冤枉人是吧。”
“熊孩子天生就是背鍋俠。”
“對不住了。”蘇牧抹了一把額頭的冷汗,心裏著實有些淒淒慘慘戚戚。
可還沒等他為自己的表演叫好,隻聽到咣當一聲,自己身後的防盜門就被李悠然一腳給踹上了。
“你這是幹什麼?我沒帶鑰匙的。”蘇牧著急的說道,他現在隻穿著一身睡衣,一隻手裏拿著手機,一隻手裏拿著一個黑色的日記本。
手機自然是為了照亮用的,至於這個黑色的日記本?
“鬼知道是幹嘛的?”
可能是自我防衛用的吧,出門手裏總要拿點東西才安心,可蘇牧又不敢拿什麼刀叉,酷愛看書學習的他,自然是下意識的拿了個日記本。到現在他才發現,這個日記本好像並不是自己的,隻不過硬呼呼的材質,抓在手裏確實有些安全感。
李悠然沒有搭理蘇牧,直接伸出手就開始掏他的褲兜。
舉著一個口香糖的包裝,李悠然冷笑一聲:“自從你進了樓道之後,就沒有人再進去過,不是你能是誰?”
“鬼嗎?”
說著便抓住蘇牧的衣服領子。
不抓不知道,原來李悠然整個胳膊上已經沾滿了血跡,有些地方甚至還在流血。可蘇牧記得很清楚,傍晚的時候,她的胳膊還是好好的。回過頭再看她身上,t恤似乎隱隱約約有個腳印,牛仔褲更是破了一個大洞。
才來小區第一天,這個李悠然竟然就抽空打了一架。
“你受傷了,而且還在流血!”
蘇牧下意識把日記本丟到地上,開始凝神觀察李悠然的傷口,應該是被鈍器化了兩道口子,不算太深,但是必須盡快處理,不然很容易感染。他母親是醫生,耳濡目染,自然是懂些這方麵的知識。
“拿開你的爪子,少碰我。”
李悠然抓著蘇牧衣服領子的手說著便又多用了幾分力氣,但估計是剛才那一架對她的消耗太大,蘇牧稍稍一掙脫竟然就推開了她的手,連帶著扯動了她胳膊上的傷口。
能夠看出來,李悠然的眉頭挑了一下,肯定是很痛!
“你這個必須處理一下,不然很容易感染,我帶你去上藥吧,小區門口就有診所。”蘇牧雖然是單親家庭,並且有時候嘴巴很賤,但他內心是個很善良的少年,從小到大獻愛心的事情可是沒少做,見到一個姑娘受傷了,哪裏會真的坐視不理。
“要你管,滾開,狗拿耗子……”李悠然張口就罵,可說了還不到十個字,蘇牧已經跑了下去。
蘇牧家的門跟李悠然家的門一樣,都被鎖上了,家裏的急救箱自然是拿不出來,隻能下樓去買,不過這對於蘇牧來說駕輕就熟,體弱多病的他從小到大很是看了不少大夫,更是小區診所的常客。
盛夏時節的雪,落到地上,一秒鍾不到就成了水,所以小區裏濕漉漉的一片。
蘇牧剛剛跑出樓道,迎麵就跟一道人影撞了個滿懷。
隨便說了句對不起,蘇牧看都沒看,直接就跑了過去。連他自己都沒發現,剛才幫李悠然察看傷口的時候,手指沾了她的血,而這血剛才無意中蹭到了那道人影的身上。
蘇牧的背後,人影的胸口處,猛然間冒起一縷血色的火焰,火焰一閃即滅。
一直跑出去二百多米,蘇牧無意中往身後瞧了一眼。
沒有人影。
什麼都沒有,隻有孤零零的筒子樓。
後背一陣發涼,蘇牧忽然想起放學時沒有看完的那段視頻,走夜路時有人看到過鬼影,鬼影鑽進路人的身上,這人就擁有了超能力,跟蜘蛛俠有一拚的超能力。
回想剛才的觸感,越想越覺得不像是撞到了人,主要是沒有溫度,也沒有彈力。
“剛才那個是人是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