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新聞,咱們繞城流竄過來一批入室搶劫犯,經常持刀行凶,殘暴的很!”
李悠然沒有挪步,看傻子一般看著蘇牧,那模樣仿佛是在說:“繼續你的表演吧,我看著呢。”
“你這人怎麼不識好歹。”蘇牧聲音壓得更低,因為他聽到的聲音已經越來越近,甚至能夠聽到隱約的呼吸聲了。
手中拍門的力道再次加大,期盼著鄰家張叔兒剛才隻是睡著了。
幾秒鍾之後,蘇牧頹然的放下手,掙紮著從地上爬起來,隨手撿起了自己家門口掉在地上的黑色日記本,算是給自己找了個武器,略勝於無。
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樓下。
蘇牧小區裏的樓道因為年代久遠,所以樓梯間的燈泡多半都已經壞了,沒有物業,各家又不上心,導致現在大家晚上回家都是自己用手機照亮。
所有的聲音全部消失。
落針有聲。
“踏!”
又是一聲輕響。
這次就連李悠然都聽到了,並且距離很近,差不多也就是剛才她抽煙的位置。
脾氣再火爆,打架次數再多,李悠然畢竟還是個孩子,跟蘇牧的年紀加起來都沒有三十,真要是遇上個流竄犯什麼的,怕是塞牙縫都不夠。
緊張的氣氛越來越濃重。
然而這聲音卻完全沒有在意其他人,依然在靠近。
“是你!”
終於,借著樓道裏微弱的光芒,一個黑影走了上來,幾乎就是同時,李悠然驚呼出聲,甚至還往前走了兩步。
蘇牧皺了皺眉,黑影竟然是一個少年的模樣,隻不過比他倆的年紀都要大上幾歲,看模樣有些麵熟,應該也是住在這個小區。
“不服氣?”
“還要打嗎?”李悠然冷聲說道,她的一條胳膊幾乎都快廢了,說話竟然還是這麼囂張,怪不得整天打架。就這張嘴,不打才奇怪呢,就連蘇牧這種老好人,剛才都有一種抽她嘴巴子的衝動。
兩句話,蘇牧當即就聽出來,這位原來是尋仇的,怪不得一直都貓在樓下,走路都跟做賊一樣,心頭呼出一口氣,總算是沒有剛才那麼緊張了。
“都是一個小區的,誰還不鬧點矛盾啊,說開了就行,以後都是朋友。”蘇牧努力擠出一個微笑,盡量輕鬆的說道,“你看,都這麼晚了,又下著個雪,大家還是散了吧。”
兩個人都沒有搭理蘇牧,讓他很是尷尬,可不說話又不行,難不成真打起來啊:“低頭不見抬頭見的。”
“兄弟。”
“給我個麵子。”
蘇牧說著便把手伸向上樓的少年,想著套套近乎。
“佟!”
都沒有反應過來是怎麼回事,蘇牧就覺得自己胸口實打實挨了一拳,整個人直接就被捶到了牆上,差點沒背過氣兒去。
再抬頭看的時候,李悠然已經跟對方廝打在一起。
跟蘇牧一比,李悠然就強上太多,一看就知道是打架的老手,每一拳每一腳都狠辣無比,並且專門攻擊對方的要害部位。吃了一盒雞腿飯,胳膊上的傷口又經過了簡單的處理,李悠然的戰鬥力明顯恢複了不少。
然而,跟這名尋仇的少年比起來,似乎力量上差了許多。
李悠然擊打到少年身上的拳腳,對方有時候隻是身子晃一晃,而少年擊中李悠然之後,幾乎就能讓她退上三步,貼到牆上。
蘇牧回憶剛才挨的一拳,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少年能夠打出來的,這人看樣貌最多比自己大上三歲。試問一個十六歲的少年,能將人一拳捶到牆上嗎?
李悠然也就是仗著經驗豐富跟對方僵持著,可也就堅持了一分鍾左右,胳膊跟對方拚了一次,明顯是舊傷複發,連紗布都被整個染紅了。
眼看著就要被對方摁到地上毆打。
蘇牧終於捂著胸口,貓著腰站了起來,隨手抓起身旁的黑色日記本,大喊一聲就朝少年砸過去。奈何蘇牧確實是沒打過架,都沒有碰到對方衣角,直接就被一腳踹到肚子上,同時,這名尋仇的少年,雙手抓起李悠然一甩。
“蓬!”
蘇牧先是被踹到牆上,然後李悠然又砸在他身上。
一盞茶的功夫,兩個人就敗下陣來,幾乎喪失了戰鬥力。
唯一有些奇怪的是,李悠然胳膊上流出來的血,落到蘇牧手中的黑色日記本上時,竟然仿佛被吸收了一般。一道非常暗淡的黑色幽芒在日記本的封麵上一閃而過,由於視覺盲角,在場的三個人誰都沒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