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牧準備了三十二把武器,就連楚建國跟翟誌剛都給重新武裝了一下,不可能有剩餘的。可事實上,確實多出來一把菜刀。
兩把菜刀,自己一把,剩一把,那就意味著少了一個人。
有人還在便利店的外麵。
蘇牧趕緊掃視一遍全場,然後又跑到後門的位置數了數,加上自己三十一個人,果然是少了一個。
趕緊跑到楚建國邊上:“老師,好像還有人沒回來呢?”
沒等楚建國回話,小胖子聶飛忽然走了過來:“老師,張樂剛才跟我一塊去的廁所,我先出來的,現在找不到他了,我沒注意他回來沒回來。”
聶飛這麼一說,連蘇牧都回憶起來,方才女生組團上廁所的時候,他跟張樂還真溜出去放了會兒風,屋裏太悶熱,他倆都有點受不了。
楚建國愣了愣:“那還傻站著幹嘛,一起去找找,他上廁所的時候,沒說會去別的地方吧?”
剛才大家都在關注女生,還真沒什麼人太過在意聶飛兩個大小夥子,尤其是張樂,他的塊頭目測已經是所有人當中最魁梧的了,他要是出事,那大家可就都危險了。
沒有再猶豫,蘇牧拿著兩把菜刀,聶飛跟在他身後,旁邊是楚建國,三個人趕緊朝公共廁所的男洗手間走過去。
加油站頂棚的大燈在這個位置剛好是個盲角,眼前有些黑,聶飛手裏拿的是一根木棍,空出來的手,趕緊掏出手機,打開手電筒模式。
一束白色的微光照向前方。
洗手間的門被聶飛用木棍輕輕捅開。
吱鈕一聲。
“嗖!”
幾乎就是同事,三個人全都聽到一聲異響,好像是什麼東西蹦起來抓住窗戶的聲音。蘇牧的身體經過源氣訣的改造之後,更加靈活,視力也達到了夜能視物的程度,隱約間瞟到一條毛茸茸的長尾巴。
廁所的窗戶是開著的,地麵有一串血跡,血跡是從最裏麵的一扇門中流出來的。
楚建國心頭一沉,示意蘇牧跟聶飛別動,自己小心翼翼的上前,輕輕推開門。蘇牧看不到裏麵的情況,隻能看到楚建國的臉色一下子就變得蒼白無力,喉嚨間向上翻滾了一下,似乎是想吐。
不用想就知道,消失的張樂肯定就在裏麵。
如果跟殺害廖川的是同一個凶手,那麼張樂的後腦勺估計也會被掏空。
蘇牧像是想到了什麼,趕緊往窗戶邊上跑過去,扒開窗戶朝外麵望了望,漆黑一片,什麼都看不到,隻是在他的心頭有了一個疑惑:“剛才那條尾巴是什麼?”
“肯定不會是人類的。”
“會是鬼怪嗎?”
楚建國隻是老師,教書育人他在行,處理這種棘手的凶殺案,還有慘死的屍體,真心是有些手足無措,電話也打不通,沒有辦法呼叫救援,他能做的隻剩下將蘇牧跟聶飛帶回去。
已經死了一個司機跟一個學生,不能再有人出事了!
楚建國知道這個加油站現在很危險,可是他隻能守在這裏。
因為外麵更危險。
荒郊野外,暮野群山,誰敢往裏麵走?
大巴車到是能開,可是跑夜路更危險,一旦失控,可能丟掉的就是所有人的性命。
心情沉重的回到便利店,楚建國沒有說話,但是非常嚴肅的又聲明了一遍,從現在開始,到天亮,誰都不能再走出便利店,三個門全部用重物擋住,誰要是再內急那就在便利店的角落裏想辦法解決。
丟人總比丟麵子好。
用貨架子擋住,也不會有人能看到。
三個人出去,三個人回來,就算沒有明說,大家估計也能猜到一些,那個身材魁梧的少年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司機廖川的死如果還能解釋成意外,或者其他不可知的情況,那麼再加上張樂,性質就變了,這個加油站有問題,很危險。所有人一下子就抓緊了自己的武器,在這種時候,生存的本能開始爆發出來。
女同學的眼神開始不斷朝四周的男同學身上望去,權衡躲在誰的身邊更安全。
站在左後門的位置,蘇牧神情肅穆,勒了勒腰間的小挎包,包裏什麼東西都沒有,隻有那個三十二開的黑色日記本,下車之前,蘇牧就有些不好的預感,所以其他東西都可以不帶,這個日記本是一定要隨身的。
搞不好什麼時候就能救命。
前幾天在操場上時,之所以能全身而退,依靠的就是日記本中忽然出現的符咒。
蘇牧已經有些摸清楚自己木棒師傅的套路,不到萬不得已,他是不會出手幫忙的,就算是幫,也要靠自己。
“砰!”
屋頂傳來一聲輕響。
方才下雨的時候,都是劈裏啪啦的雨滴聲,很清脆,這個聲音卻非常沉悶。難道是下冰雹了?盛夏時節裏下冰雹?沒這麼誇張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