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表跟手機,剛才在與夷怪的搏鬥中已經全部丟失,黑夜中估計早不知道甩飛到哪個草叢之中。反正這山裏也沒什麼信號,有跟沒有差不了太多。
蘇牧通過心算估計,時間大概過去了四十多分鍾,終於靠近那個山尖。
微弱的源氣波動依然健在,表示那個穿著鎏金黑袍的人還沒有離開。
身體的疼痛經過源氣的治療已經減輕了許多,到了完全可以忍受的程度。
放輕腳步,躡手躡腳的靠近山尖,右手的食指跟中指開始在空中畫符。治療身體的疼痛,大概消耗了蘇牧四分之一的源氣值,擊殺夷怪也消耗了四分之一,現在還剩餘一半,也就是說,蘇牧還有兩次符咒攻擊的機會。
有且僅有兩次。
蘇牧告誡自己,不到萬不得已,不要發動攻擊,這已經算是他的壓箱底牌了。
這處山尖的風明顯比方才那個位置的要大,呼嘯而過,似哨似鳴。
蘇牧爬上去的方向,算是下風口,正好可以掩蓋自己身上血跡的腥味。皺著眉頭,慢慢在山尖的一角露出小半個頭。
“終於可以近距離觀察那個黑袍了。”
“還真是有些緊張。”
“千萬不要是窮凶極惡之徒,最好是一場誤會。”蘇牧心頭的跳動明顯加快了不少。
眼睛剛剛露出來,能夠看到山尖的情況,第一個看到的竟然就是一雙精芒閃爍的眼睛。
場麵很尷尬。
一陣涼風吹過,不遠處黑袍的左手微微向上抬了抬,右手則迅速背到身後,隱約間好像是一件法器。
對方的意思已經很明顯,看到你了,出來吧。
“嗬嗬。”
蘇牧裂開嘴傻笑了一下,然後慢騰騰的爬上了山尖,抬頭看了看天空,低頭看了看黑袍,小心翼翼的說道:“那個……”
“今天月色很不錯啊。”
“您也是來賞月的?”
“好巧啊。”
此時蘇牧才看清楚,這個穿著鎏金黑袍的人影,臉頰上竟然戴著一張半邊黑半邊白的太極麵具,隻露出一雙眼睛。
審視的盯著蘇牧,看不出任何表情,也感受不到對方的情緒波動,但是從那雙眼眸處透露出的神色能夠猜到,人家根本就不相信蘇牧的說辭。
傻子才會相信。
方才剛下過大雨,現在你說來賞月?怎麼不說是來看流星雨呢?看把你能的,當別人都是白癡嗎?
而且蘇牧現在可是一身的鮮血,這也是巧合?自己摔跤摔的?把自己摔的滿身血?
“你怎麼不上天呢。”
穿著鎏金黑袍的人沉默了好一會兒,然後聲音沙啞的說道:“你是誰?從哪裏來?到哪裏去?”
黑袍人的聲音難聽至極,不僅僅是沙啞,還有一種肉皮摩擦的古怪聲響,在這種聲音的麵前,烏鴉叫都可以說是天籟之聲。
“嗬嗬。”
蘇牧尷尬的笑了一下,心裏想著:“您這三個問題問的有水平啊,世界性的哲學難題。”
黑袍人等了片刻之後:“不說話?那就不能走了。”
蘇牧思索了一下,終於開口:“山下大巴車的失蹤跟你有關係?”
黑袍人一愣。
蘇牧繼續說道:“你不要否認,我在對麵看的一清二楚,你究竟施了什麼法術,我的老師還有同學們怎麼樣了?你把他們弄到什麼地方了?”
既然兩人已經見麵,蘇牧也沒有準備逃跑,那索性就把事情說明,看看這人怎麼回答。
黑袍人冷哼一聲:“原來你也是來陰山的學生,那就說的通了。”
黑袍人停頓了一下:“讓我猜猜,你是超能力社團的社員?還是說獨自覺醒的幸運兒?”
嗅了嗅鼻子,這人繼續說道:“身上有三屍怪的味道,看來是擊殺了那三隻蠢猴子,我很好奇,你小小年級,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眼眸一亮:“難道你身上有什麼寶物?”
隨後黑袍人就開始小聲的嘀咕:“仙界仍下來的法寶,有好有壞,雖然多半是些垃圾,可也有威力無窮的至寶。撿漏這種事情可不分姿質,隻要福緣深厚,有大氣運,普通人擊殺一品的鬼怪也不是什麼難題。”
黑袍人以為自己的聲音足夠小,可蘇牧卻聽的清清楚楚,心裏想著:“自己有日記本,知道一些隱秘,這個人竟然也知道的清清楚楚,難道他手裏也有流落凡間的神仙?”
“嘻嘻。”
“小朋友。”
“叔叔這裏有錢,能跟你換些東西嗎?”
蘇牧看著黑袍的作態,惡心的差點吐出來:“當我是三歲小孩子嗎?我特麼都快上初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