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管事處數百米的前方,三號莊園的簡易木製大門,還有那才剛剛建造到三分之一的警戒塔,已經化為熊熊大火,在瘋狂燃燒,滾滾的黑煙宛如黑龍撲向天空。
在警戒塔下,幾具焦黑的護衛屍體一動不動地躺著。
十幾個持著長刀的護衛麵麵相覷,驚懼地步步後退,看著前方。
護衛前方,三號莊園的大門口,一夥衣衫佝僂,蓬頭垢麵,但是精氣神卻是極其旺盛的漢子緩緩走來。這群不速之客,個個身軀高大,體型壯碩,一舉一動間,無不充斥著爆炸般的力量。一柄柄手工製造的簡陋武器被漢子握在手裏,卻像是握著神兵利器,這群人個個麵無懼色,戰意高昂地步入莊園。
如果說這群漢子已是讓人驚懼,那麼漢子最前方領頭的那人則是宛如神魔一般,令人心生匍匐。
那是一個身軀高大的青年,滿頭紅色長發無風自揚,配合青年剛毅堅韌的方正麵孔,說不出的狂野霸氣;青年赤裸著上半身,露出健壯的胸肌;青年下半身穿著一條滿是補丁的灰色麻布長褲,腳下汲著一雙草鞋,就這麼顧盼生輝地,好似回家一般,悠閑悠哉,赤手空拳地走了進來。
聳聳肩,伸伸懶腰,青年帶著身後那群虎狼漢子步入三號莊園,站在那群兢兢戰戰的護衛麵前,懶洋洋地開口:“投降,不殺。”
幸存的十幾個護衛再度麵麵相覷地一番,然後一個個乖乖地扔掉武器,脫掉皮甲,抱著頭顱蹲在了一旁。
青年得意地打了一個響指,一招手,身後一個漢子伶俐地上前將地上護衛剛剛扔掉的武器裝備撿起。
青年笑嗬嗬地甩掉自己的草鞋,從一個苦著臉的護衛處奪過一雙長靴,美滋滋地穿上。用力地跺跺大地,青年滿意地點點頭。頭一抬,紅發青年不經意地看到了遠處二樓管事處窗口,正目光驚懼地望向這邊的管家黃鶴。
青年微笑著衝管家黃鶴招招手,然後大吼一聲:“反抗軍在此!投降不殺!”
反!抗!軍!
黃鶴咬牙切齒,一字一頓地說出這三個字。
身為雷暴手下的得力幹將,黃鶴當然知道反抗軍三個字意味著什麼。對於這些活躍在帝國與波哈拉酋長國邊界線,生活在荒蕪之地的反抗軍,黃鶴發自內心的感到厭惡。因為反抗軍反抗的,正是他目前賴以為生的。
由於帝國的殘酷統治,反抗軍猶如附骨之疽,活躍在帝國的四大戰區。在十年前,反抗軍的聲勢達到頂峰,當年縱橫帝國北部戰區的八王戰部,一度讓帝國軍部的高層心悸到徹夜難眠。
將八王之亂艱難平息,帝國又頒布奴隸轉正這樣的特殊政令,但是反抗軍的聲勢隻能說是被大大的遏製,如野草一般的反抗軍帝國鏟除地無比艱難。反抗軍在雷暴領地自然不是陌生的產物,在黃鶴在雷暴本部的辦公桌上,現在還有十幾張,雷暴上司,暴風男爵派人送來的反抗軍首領的通緝契約。
那是十幾夥在暴風男爵下屬領地肆虐的反抗軍,個個都是膽大包天,實力強橫的賊匪!其中甚至有覺醒者的存在!
當那十幾張懸賞金額各異的通緝契約放在黃鶴桌上的時候,黃鶴知道,將來的自己必然會與日益活躍的反抗軍有交集,這一天甚至都不會來的太遲,但是黃鶴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天會來到如此快速,如此的不合時宜。
黃鶴回頭看了自己還在熟睡中的外甥一眼。
如果是在平日,如果沒有自己的外甥在這,甚至如果自己的外甥沒有覺醒能力,依靠著那隊戰鬥力出眾的十人騎兵小隊,自己何嚐不能一戰!
“但是現在........”
“整個家族數代人的執念今日終於實現,劉雷萬萬不能有一絲意外!”
黃鶴咬著牙,思緒翻飛,最終還是決定保險一點。黃鶴呼嘯一聲,召喚十人騎兵小隊。
窗外,從三號莊園四處趕來的數十個護衛已經匆匆結成一個戰鬥隊形,在不知何時來到管事處前麵的苟大力滿頭大汗地胡亂呐喊聲中,歪歪扭扭地朝不遠處的紅發青年一行人走去。
“不要怕!進攻!”
躲在最後麵,小心翼翼地冒出一對眼珠的苟大力大聲地喊著,似乎是在為自己的護衛鼓氣。
“啊!”
隊伍在緩慢前進,在聽到苟大力的大聲喊叫後,一個護衛在緊張中錯誤理解了苟大力的意思,大吼一聲,揮舞著長刀發動了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