貪色皺眉,搖頭道:“他跑是不可能跑的,依貧僧看,莫不是他自己一人已經過橋去了?”
靜靈子一下恍然大悟,道:“一定是了,嘿嘿,他竟然一聲不響的過了橋?咱們趕快去追!一定要把那個老家夥抓住,問問他服不服道爺,順便看看到底是誰在裝神弄鬼!你們先上,道爺我在後麵跟著!快走!”
他話說完,許重三人卻都沒有動,許重道:“我們三人既然都服了靜靈道兄,自然由靜靈道兄在前麵先走,我們在後麵跟著,以示對靜靈道兄的尊重!”
土神行一聽忙應和道:“許兄說的不錯,我們三人在前,靜靈道兄在後麵跟著,於理不合!還是靜靈道兄在前麵先走才是。”
貪色宣了一聲佛號道:“善哉,善哉,兩位道友說的正是道理,貧僧三人萬萬不敢在靜靈道兄前麵先走的。”
靜靈子聽了嘿嘿笑了一聲,似乎有些意動,但隨即疑惑道:“本來是應該道爺我走在前麵,不過你們三人萬一趁道爺我不注意逃走了怎麼辦?”
許重皮笑肉不笑的道:“無妨,靜靈道兄既然不放心,貧道願在此以本命元神立誓:絕不趁靜靈道兄不注意時逃走,如此可好?”
靜靈子滿意的點點頭道:“如此甚好,你們兩人也都要如此立誓!”
貪色和土神行看了許重一眼,也分別立誓,靜靈子這才放下心來,帶頭走上了無憂橋。許重三人忙跟在靜靈子身後,也上了橋,往對岸走去。
土神行不時看看許重,眼中露出疑惑之色,終於忍不住傳音道:“許兄,你為何要立下那個誓言?如此豈不是絕了逃走的路嗎?”
修仙者以本命元神立誓,那是萬萬不能違背的,如有違背,則心境之上會留下裂痕,不得圓滿,大道也就難成,甚至從此之後再無寸進!所以一般情況下,修仙者輕易絕不會以本命元神立誓,一旦立誓,便也絕不會違背誓言。靜靈子之所以聽了他們的誓言就放下了心,也就是這個原因,土神行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才有此問。
許重傳音道:“我本來就沒想過要逃走!那黃泉果已經近在眼前,我如何甘心就此逃走?我發誓不逃走,卻沒有發誓不在背後偷襲於他,靜靈子有那紫電錘,我們隻有在背後下手,才有機會,否則沒有半點兒得手的可能!”
土神行一聽,道:“原來如此!”
這時,兩人耳中都聽到貪色傳音道:“兩位道兄,靜靈子依仗紫電錘妄自尊大,不把我等看在眼裏,竟然如此羞辱我三人,貧僧欲要除掉此人,不知兩位道兄以為如何?”
許重看了一眼土神行,見土神行點了點頭,便傳音給貪色道:“我二人正有此意,既然這樣,等一會兒貧道先動手,道友隨後出手就是,務必一次成功,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貪色點頭不語。
無憂橋橋身雖然已多殘損,但並未斷裂,橋麵上刻著圖畫,許重隻隨便掃了一眼,發現那圖上刻的內容竟然像是地獄中的場景,心中不解,既然這裏並不是地府陰界,為何又要刻這樣的內容?
無憂河中不斷有滔天巨浪翻滾而起,黑如濃墨的河水不斷打在無憂橋上,使人感到更加的陰冷,空氣中開始多出一種奇怪的味道,聞了使人感到仿佛身處時間長河的源頭,說不出的滄桑久遠。幾人快步在橋上往對岸走,越往深處,陰氣便越濃重,漸漸的迷霧竟凝成了實質一般,將兩邊都遮掩的嚴嚴實實,一絲也無法看的清楚。四周除了波濤聲之外,就隻有那個詭異的女子歌聲。
幾人走的都異常小心,尤其是靜靈子更是謹慎異常,許重試探了幾次,但都無法動手,隻好先耐住性子繼續跟著往前走。又走了有三炷香的時間,靜靈子忽然停住了腳步,扭頭招呼貪色道:“貪色,你看看前麵那是什麼?”
貪色聞言稍稍上前,看了看,道:“看那輪廓,似乎是個亭子?”
“嗯,算一算時間,咱們差不多應該已經走到了橋頭了,聽聲音就是從那輪廓處傳來,咱們過去看看!”
貪色道:“不過那輪廓和我們當初看到的那個黑色宮殿應該是一線,貧僧倒覺得那裝神弄鬼的女子在那宮殿裏也說不定。不知道胡道友現在究竟到了哪裏。”
許重順著兩人的方向看去,隻見一個高大的涼亭狀輪廓似乎就在前麵不遠處,心中暗道:“看來我們已經順利的通過了無憂橋,那涼亭應該就是我之前看到的那座了,不過我記得上麵有一個女子,這時卻看不清楚,還要再近些才行。”
幾人正站在這裏觀看,忽然濃霧從中間向兩邊翻滾而去,片刻之後露出一條小路來,接著那詭異的女子歌聲停止,一個女子幽幽歎息道:“唉,又是四個亡魂,一過無憂河,從此陰陽兩相隔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