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執事弟子都在身上貼了幾張疾行靈符,所以雖然修為不高,飛行速度卻是不慢。三十餘道各色遁光在天空中化出一條斑斕彩光,絢麗無比,隻是茫茫大海之上,也無人欣賞,倒是可惜了。
飛了兩個時辰,前麵已經看見了一片廣大的陸地,眾人心中都是略略鬆了一口氣,隻要看見了陸地,就意味著馬上就能回到坊市之中,能見到自己的親友了。
這時,原本飛在最前麵的那兩個洗髓期修士忽然一擺手停了下來,後麵的修士都隨之停了下來,一人問道:“前輩,怎麼停住不飛了?這裏離坊市還有幾百裏路呢!”
其中一個洗髓期修士回頭道:“你們修為淺薄,自然沒有感應,但我倆剛才都有感應到一股神識從我等身邊籠罩而過,心中自然起了警兆,當是有人已經盯上了我等。”這人說了一番後,又特意看了許重一眼,見許重麵色沉靜依然,沒有任何表情,心中微微有些不安,又道:“言大人雖然修為也隻在培元期,但功法不同一般,想來也當有了感應。”
許重嘴角一抽動,微微笑了一下,卻不說話,那人心中愈加不安,想要再說話,旁邊那人傳音道:“莫再多言,須知越描越黑!”這人這才不再說話。
眾人心裏都有些緊張,有不少人已經將自己法器祭出護身,全神戒備。過了一會兒,兩個洗髓期修士互相看了一眼,其中一人又道:“奇怪,那股神識怎麼突然消失得一幹二淨?不見了蹤影?”
另一人道:“難道並不是衝著我等而來?”
許重從後麵飛到前麵,幹巴巴道:“既然如此,我等還是趕路要緊,莫得耽擱了時間!那神識主人若是與我等無關自然最好,即便就是衝著我等而來,也隻‘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罷了。”
後麵數人附和道:“言大人說的極是,當得如此。”
於是眾人一邊仍舊提高了戒備,一邊仍舊往前趕路。又飛了一會兒,那兩個洗髓期修士又突然停了下來,叫道:“快停下,那股神識又來了!而且,正在朝我們接近!”
另一人叫道:“全神戒備!都將自己的法器取出來,一會兒聽我倆號令!”
於是眾人都是一陣手忙腳亂。許重看了心中暗道:“到底都是散修,若是五柳仙派遇上這種情況,早就相互結好了陣法應敵,如何會像現在這樣亂糟糟一團!”
許重自然早就感應到那股神識,不過那股神識散發出來的氣息隻有凝丹初期的樣子,而且也隻有一人,對他來說自然不構成任何威脅,所以他並沒有將之放在心上。不過那兩個洗髓期修士根本無法感應對方修為,隻知道對方法力遠比自己強大的多,自然就十分緊張。
很快,一道藍色遁光在天際劃過,飛速向許重等人飛來,隻是眨眼之間,就到了眾人眼前,許重已經牢牢鎖定了那人氣息,這人氣息屬水,顯然是一個修煉水屬性功法的修士。
那人在眾人身前停住了身形,目光陰冷看著眾人,道:“今日合該我走運,我也不想難為你們,隻要交出靈石,就放你們離去。否則,你們今天一個都別想走!”
兩個洗髓期修士互相看了看,都十分緊張,正要說話,許重已經開口道:“你是什麼人?知道我們是什麼人嗎?”
那人冷笑道:“我是誰你們不必知道,不過我倒是知道你們,你們不就是晦明島負責上繳靈石的那些執事弟子嗎?我知道你們身上都藏了大量的靈石,不過相比生命,哪個更重要,你們自然知道。”
許重又道:“你已經盯住我們很久了?不然怎麼會知道我們今日要送靈石回去?”
那人得意道:“我自然有我的渠道,這你不必管,隻說你要不要交出靈石。其實你們想想,即使你們不交出來,等我滅殺了你等,靈石還是一樣會落到我手中,還枉自丟了性命!”
這時,那些培元期的執事弟子中,又兩人互相看了一眼之後,雖然臉上不動聲色,但眼中卻露出得意的神色,這兩人一胖一瘦,都悄悄往後退去,不成想許重突然回過頭來,兩眼射出神光牢牢盯住那兩人,用手一指,道:“你們兩個,去將此人拿下了。”
那兩人一呆,顯然沒想到許重會突然找到自己頭上,有心不去,但此時眾目睽睽之下,又沒有正當理由拒絕,正當為難之時,兩人耳中傳來細若遊絲般的聲音:“你兩個隻管上來就是,正好我掩護你們就此退了出去,之後我當全部滅殺剩餘之人,保你們回去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