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戶端回到自己的上搖殿,睡前溫習了今天的書,洗漱完剛躺下,手上的珠子一動小龍和狄荻獸就現了真身,它倆眼中憤怒地看著端,道:“你知道你將珠子往肉上蹭一噌,我們倆就一身油洗了多久才洗幹淨嗎?”
公戶端坐起身道:“我不知道你們怎樣才算吃到了,我還帶了點回來,不過冷了,還要嗎?”
瞬間倆小獸轉怒為喜,喜笑顏開,撒歡地奔向端手指指向的桌麵。
“酒帶不回來是嗎?”狄荻獸一邊咬肉一邊含糊地問。
端年紀小,酒是要不回來的,小龍和狄荻獸表示心裏理解,隻歎師弟年紀小盼著它快點長大。
兩隻小獸肉量大,肉帶回的不多還沒吃夠癮,不過來日方長,回憶了一遍剛剛肉在嘴裏的滋味,便回到床上。
小龍盤著身子,狄荻獸卷著尾巴,趴在床上睡覺,端給它們讓了點位置,也俯身趴著睡了,這個作為獸的本能長了副人的軀殼到現在還改不了。
“對了,隻要把珠子靠近一點,我們自己自然可以吃到。”狄荻獸入睡之際迷迷糊糊提醒。
“嗯,我記住了。”端也入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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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端向先生告了假。端一邊刷著小馬珍珠的馬背,一邊等哥哥來接它。手上的黑珠子和橙珠子顫動了一下,端轉身讓易宮人下去休息吧。端經常一個人在殿前玩耍,上頭梧桐樹長得茂盛,夏日裏隻覺陣陣涼風,確實沒什麼可擔憂的,易宮人便退下去了。
小龍和狄荻獸顯了身,小馬珍珠又是一陣懼怕,在端身旁抖著身子。小龍看著它那抖得跟篩子似沒膽的模樣,瞧不起地嗤笑一聲,念了咒變成一個十歲男孩模樣,忽的騎在馬上,小馬珍珠身子抖得一動不敢動,端好奇小龍的模樣,但擔心珍珠被嚇壞,讓小龍下來。
“下來,它怕你!”端道。
小龍完全沒將端的話放眼中,伸手解開栓在馬欄上的繩子,一夾馬腹就要躥出去,端眼疾手快地牽住馬韁,再一次道:“你下來,珍珠會被你騎壞的。”
“馬就是讓人騎的,這時候不讓鍛煉它,馬種再好也是匹沒用的馬。”小龍眼中露出嚴厲的光。
“它很怕你,不論怎樣我都不能讓你騎。”端堅持道。
狄荻獸在中間兩頭道:“師兄你就下來吧,師弟你怎麼能這麼跟師兄說話呢?”
小龍看著端道:“遙遠太師是隻人身鳳凰,聽說太師幼時就富有智慧與勇氣,你也是隻人身鳳凰,卻優柔寡斷,怕不代表不好,痛也不代表不好,你在皇宮這個大花園裏把自己養成了個目光短淺的鳥類。”
狄荻獸不忍見小師弟眼中的神情,對師兄道:“行了,師弟聰明得很,隻是身在皇宮,裝糊塗罷了。”
小龍從馬上下來,補充了一句:“你自己想清楚。”
小馬珍珠踱步回到端身後,大眼睛裏都是端的影子,宮中人少話語輕,端長到五歲,陪伴它的是大大小小的珠子,一日皇爺爺牽了頭腳都站不太穩的白色小馬給它,說是送給它的生辰禮物,小馬的眼睛就像瑪瑙珠子,雪白的身子像碧玉大珠子,它會眨眼會低頭會是它的小夥伴,它是端的珍貴的珠子。珍珠本來屬於草原,可是因為它,來到了這裏,換個角度,端覺得珍珠是自己的夥伴,自己也是珍珠的夥伴,而且珍珠更需要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