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端在睡夢中被搖醒,天未亮,青河早已穿戴整齊,神情清爽仿佛起床了很久,端悄悄擦掉嘴邊的口水坐了起來,青河笑它,是不是一邊夢著喝酒一邊流口水。
青河不僅晨練一圈回來,還親自做了個簡單的早餐,端羞愧地下床洗漱,等它上桌子吃麵時,青河已經去書房不知幹嘛了,自己落後了青河整整一個步調,叫你睡懶覺叫你睡懶覺!
雞打鳴時,青河小王和端小王各自騎馬出發,隻見十八歲的少年頭束發冠,眉骨清晰,衣著暗紋窄袖束腰服,更顯手長腳長。端小王年五歲,神態乖巧,目如點漆,騎在小馬上,也是神采奕奕。
筆架山位於皇城郊區,遠觀像放毛筆的筆架,所以叫筆架山,侍衛們早已開好路圍好場子候著,青河小王和端小王到的時候,所有人已到除了一個人,鍾離將軍果然還沒來,有些人對視一眼低頭當作什麼都不知道,有些人忍不住竊竊私語起來。鍾離將軍手握兵權,他的地位是用戰功一點一點壘起來的,手下眾將也唯他馬首是瞻,地位堅固無比。可是功高震主,難道皇上就能忍他?皇子們能忍他?眾小王能忍他?
青河小王神情正常無不適,讓跪拜的眾人起來後,許多沒見過端小王的人忍不住用好奇的眼睛偷瞄它,這就是神獸?怎麼好像平平無奇啊!對這種第一次見到它而忍不住露出或驚疑或羨慕或失望或不屑的眼神,公戶端已經可以做到當它們不存在,假裝看不到那些人的眼神。
青河小王也仿佛沒注意到這些異樣,笑問其中一個小將:“郝將軍,令愛來了沒有?”
沒了一個手指尾的三十幾歲的將軍起身回道:“回小王,帶來了,在後邊一個人玩著呢。”
青河笑道:“端兒在這裏年紀太小,我怕它玩不慣,你的女兒和我家小弟年紀一般大,就讓他們倆一塊玩。”
郝將軍也痛快,爽朗笑道:“是啊,我家小女也時常自己跟自己玩,估計今天她也開心了。”然後麵向端小王行禮,“小女若有什麼不懂事的地方,端小王請原諒。”
駐紮地建在樹林下邊,體型圓潤的郝葙在駐紮地後邊的竹子下玩,有剛冒出頭的小竹葉,郝葙悄悄摘下一片放在嘴裏嚐,感覺有人看她,她回頭看過去,原來是一個也是肉肉的小孩,牽著一頭小白馬,初初看不出小孩是男是女,仔細看他的裝扮才覺得應該是男孩子。端的風采和傳說差得太多,沒有人介紹的話誰都不會往‘它是神獸端’那邊想,郝葙也是,她以為是哪家的小孩跟來看狩獵,可是他手中有馬,帶他來的人地位肯定在她爹爹之上。想到這裏,嘴中含著的葉子,吞也不是,吐也不是,怕被當成異類給抓了。
端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和女孩麵麵相覷後,尷尬地開口:“好吃嗎?”
郝葙不好意思道:“有點苦,澀澀的。”
“那為什麼要嚐呢?”
“聞著好香,就嚐了。”
端覺得很有意思,忍不住也摘了一片放在嘴裏,郝葙見他非但沒有嫌棄還樂意參與她覺得新鮮的事情,咧嘴笑了起來,片刻也問道:“好吃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