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回過頭看著端,比起端複雜的表情,止顯得太過平淡。
“誰是你身邊的人誰就是了,你身邊跟著的人本身就少。”
“我隻能想到一個人。”端啞著聲音道。
“太少了。”止似乎沒興趣告訴端答案,繼續剛才的話,“失去鍾離將軍的支持似乎對青河勢力的打擊也不是致命的。這幾年青河在軍營換血不少,培養出自己心腹。其實退一步看整個局麵,最礙眼的是青河的父親公戶永河。一位能力不上不下的皇子,處於食之無味棄之可惜的尷尬地位。猜得透皇上心思的人知道皇位不會傳給公戶永河,猜不透皇上心思的人生怕站錯隊伍,在永河和青河之間徘徊不定。繼承人刨開公戶永河後,青河繼承皇位的可能性很大。他隻要安靜地等待,防止鍾離家族在從中幹涉便好。”
“既然如此,六哥這幾年是在等待嗎,為什麼他要接受鍾離的示好呢?”端自問自答,“因為那時六哥用的緩兵計,減少來自鍾離家族對自己的威脅,削弱父親對自己的打壓。是嗎?”
“青河這幾年的舉動,經常主動請纓兵營,遠離朝廷紛爭,他所有這些舉動也許是為了削弱自己表麵對皇上皇位的威脅。這點效仿他的父親,這也是公戶永河在他兄弟中間能活下來並活得不錯的原因,皇上當年殺了不少他自己的兒子,現在剩下公戶青河父親和性格老實的公戶阜的父親。”
“你爺爺到底殺了多少血親,有空你自己拿筆記一記。”明明是諷刺的話,止還是語氣平靜。
“或許青河也猜到他也許會跳過他父親成為新皇,他一邊在軍營培養自己的心腹,一邊暗中觀察朝廷,一邊留意著你。”
“說了這麼多,每個人都想皇上死,但沒個人都不敢輕舉妄動。特別是青河,最怕皇上忽然死亡使自己陷入被動。”
走到廊外,不知從哪裏找到一套幹淨的衣服地郝葙三步上前,道:“你的腿沒事吧?衣服還是濕的趕緊換了吧,你的哥哥真是狠心讓你這麼冷著……”說著,強忍著在眼中打轉的淚水,端從郝葙手中拿過衣服,笑道:“我這就去換。”看著端一瘸一拐的腿,郝葙心疼地咬著下唇。這時,止王從房中出來了,郝葙瞪大眼睛看他,要讓他在自己譴責的目光中感到為自己舉動感到的羞愧,一邊的恒遠也悄悄瞪她,小鬼瞅啥瞅!
一行人翻身上馬,往南打馬而去。郝葙看著止王遠去的身影,不免替端憂慮,端一直想要他幫忙,現在他走了,端怎麼辦呢?
回去的路上郝葙偷偷打量端,見它臉色還好,一沒受到絕情哥哥的影響,二來沒風寒什麼的症狀,遂慢慢放下心。
回到城外山上的假墳前,端拉住郝葙的手,兩人一同進了假墳,郝葙想讓端在這裏睡一覺再回去,可是房頂外還有兩雙盯著他們的眼睛,在屋內呆的時間太久會引起別人的懷疑。端換回來時的衣服後,兩人還牽著手,麵帶笑容地出門去。郝箱麵帶笑容地送端離開,麵帶笑容地揮手和它再見,相約下次,仿佛昨晚是童年有趣的一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