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把麵攤開曬後果然又蹲著喂鳥,忽然見院子裏進來一人,端跳下房頂,對來人道:“師兄不好意思,還不是開飯時間。”來人卻不說話,陽光在兩人頭頂,端覺得奇怪,仔細端詳來人麵孔,剛眯起圓圓的眼睛,對方露齒一笑,太陽都暗淡幾分:“小端,我是微生常流。”
樸素的衣裳,樸素的麵孔,溫暖的笑容,不是微生常流是誰!
端下碗麵給微生師兄。師兄大口大口吃完,放下碗筷謝道:“味道不錯,多謝款待!”
端知道自己做飯的水平有幾斤幾兩,笑笑不語。微生常流瞧它的模樣,笑道:“你別不信,比我好多了。當初我也是在這裏炒菜,炒了多少年忘了,倒是同門們總是過來投訴說炒菜炒的太鹹,其實啊,我就是故意下猛鹽的,這樣鹽缸才用的快,我可以借著買鹽的機會在外邊走走。”
四臭和端打的也是“多放鹽用的快”的政策,但是一年來沒有同門投訴過菜鹹的,原來是沒鹹得過前輩。
“既然受了一麵之恩,小端想要什麼報答?”
小端歪著頭笑道:“師兄是為了‘報答’才來吃我的麵的吧?”
常流師兄一聽,哈哈大笑,拍手道:“讓你見笑話,我接到你六哥的消息,給你帶了個人。”說完常流師兄揚聲道:“小姑娘進來吧。”
一年未見的郝葙衣裳整潔模樣乖巧地從門外走進來,跪在端麵前:“郝葙見過端王子。”
公戶端萬萬沒想到來者是郝箱,有他鄉遇故知的驚喜,道:“郝葙你怎麼也進來了?”
郝葙一如一年前甜甜笑道:“六小王派人帶我來的。”
青河雖一同前往,但兩人一前一後一個快一個慢,郝箱不知竟是六小王親自送她來的。
“六哥?”小端看向常流師兄,眼中疑惑。
常流師兄聳聳肩,道:“我也不是很清楚,叫我去西經天接人,我就去接回來了。”
“六哥來了沒有?”
“應該沒有,我沒看見他。”郝箱道。
公戶端準備再去下一碗麵給郝葙,郝葙要上去幫忙,常流師兄抬手擋住:“嚐嚐它手藝,看看好不好吃,好吃就能認師父了。”
一碗熱騰騰的麵到郝葙麵前,郝葙默默地吃地一碗見底,公戶端見她如同吃齋的表情,道:“難吃吃不下就不要吃了,放一邊喂雞也不浪費。”
郝葙眼中燃起小鬥誌,認真道:“不,我們一起努力,相信你可以很快認師父的。”
認師父?公戶端一頭霧水,常流師兄卻“撲哧”一聲在另一邊哈哈地笑,郝葙看看公戶端的表情,再看看師兄一副得逞的笑臉,瞬間明白自己被耍了。這個大哥哥怎麼這樣啊!她很認真地信了,還為端公子這種廚藝水平要什麼時候能出師而憂心忡忡不已。
公戶端也跟著笑:“又不是招廚子要我的廚藝水平幹什麼,就算難吃,同門們的肚子還是沒被餓著,什麼時候認師父我也不知道,有人一下子被領走了,有人呆到頭發花白還是個未入階的師弟。”
“但是你不一樣,”常流師兄道,“你是鳳凰獸,不是人,要麼被訓成坐騎,要麼被煉成藥,要麼成魔要麼成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