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回到府上,先去了書房,站門口見止批閱文書的身影,自己一身酒氣,遂回內室泡了個澡。
泡在溫熱的水中,酒有點上頭,端等不到止便先睡了。
止放下筆,看了眼沙漏,傳恒遠道:“去問問管家,梧桐回來了沒有,如果還沒回來,你去抓人,把她丟在柴房內關禁閉。”
不到一刻恒遠便回來了,止心底鬆了一下。
“管家說,梧桐姑娘早回來了,許是酒喝多了,內屋的下人說,梧桐姑娘早早便睡了。”
是喝了有多少酒才能讓她醉了,止心中不快,她沒醉過酒,這麼醉酒也不知她難不難受,忍不住放下筆去看看她。
止掀開帷帳,端枕在藍底絞花方枕上,襯得她雲發烏黑,臉龐潔白,止坐在床榻邊,看了她許久,低頭吻在她額頭上。
回到書房,繼續批閱未看完的文書,關於邊道的轄治,止在本子擬了幾個名額,其中有白階的名額,具體任用這幾人中的誰,需明天再議絕。白階在邊道的聲譽很好,選他能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他屬於少見的赤誠,白日裏與白老將軍提起他這個孫子,白老將軍對自己的孫子的評價很中肯,盛世賢臣良將,在亂世,容易對敵人心慈手軟,怕是難抗主將重任。
止主觀偏向擬選白階駐守邊道的傾向多一點,除開上邊白階性格的原因,還有端的原因。
端如今為邊道天神後代,她費盡心思得到的東西,要讓她乖乖放棄好好呆在並州,也許殺了她都不肯答應。止竭盡所能去升端的品階,讓她有更大的權力,將來還會升得更高,全不見她眼底有任何將來放棄這些的不舍。端想將白階劃為自己所用,白階不屬於任何一個陣營,包括白老將軍,端選他確實沒錯,二則,端就是邊道天神後代的事不能讓其他人知道,三則他派人留意過端與白階同處時的情況,勉強能令他放心。端也確實如她自己的保證,除了愛他,未有對任何其餘人用心。
觀音山駐軍段恒將軍的文本,與並州兵洗牌後重編的供職,數百個人名與職位,止過目不過,段恒將軍提出要聯合演練,說從大不戎河水中發現了大量木屑,懷疑大不戎軍在造大型水船……
還有朝廷的文本,提到毗鄰而居狼子野心的九梁,九梁意有來訪之意,說了許多一些或準定或摸棱兩可的事,止一一看下來,提筆先回了朝廷的意思,若有第二本文本,再召集商議……
所有本子看完已到深夜,管家送了夜宵,止隻是喝了些清淡的白蓮粥便好了,問,梧桐是否一夜未醒,有沒有起來吃點東西?
管家答,未聽內室有傳宵夜。
止回房,見端披了見薄衣,托腮坐在床前的矮榻上,對著書本發呆,長長的頭發旖旎在地。
“怎麼醒了也不叫點吃的?”止問。
端呆呆道:“不想吃,酒醒覺得索然無味的空虛,好沒意思。”
止輕笑一聲:“下次你還喝那麼多嗎?”
“喝了不再泡澡了。”
止洗漱完,回來見端又躺回床上,黯然傷神地閉著眼睛睡覺。
止心疼,低聲道:“有什麼好傷心的,不過一時酒歡後的不適,明日起來就好了。”
端悶悶地嗯了一聲。
止吻了一下端的鬢發,體香噴鼻而來,忍不住又吻了幾下,呼吸漸重。止喘一口氣控製一下情緒,慢慢平躺在床上。
端睜開眼瞧他,止摸一摸端的臉,示意她好好睡覺。
端頓時覺得好玩起來,故意靠近他,說話的氣息惹在止耳朵旁:“你確定你現在能睡得著?”
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
“好吧,隨便你”端暗笑一聲,翻了個身背對著止,“那我睡了,有事你自己解決。”
止一邊對自己道端情緒低落,沒有心思,一邊越發覺得整個帷帳內都是端的暖香,明明端是背對著自己,卻有錯覺端身體在緊貼著他,身體如火燒了起來。
端又翻了個身,頭挨在止的肩頭,靠著止安靜地睡,止不語,手落在端的臉上,手指一下一下撫著她的嘴唇,不一會兒滑到端脖項內,所到之處又滑又暖,端被撫觸地顫栗起來,止手掌越來越用力,充滿了對端的渴望,卻遲遲不肯進一步,端被撩撥得心急,伸手去攀住止的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