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客套話,沒想到南宮雲義卻當了真。
他真以為夏蟬想要當即報還他的恩情,便沉吟片刻,對夏蟬道,“本王今日失意,他卻得意。你既然是他的女人,本王自然是不會對你強求,但是你要報恩於本王,不如就陪本王飲幾杯酒,順便等他回來。”
“不好!”夏蟬想都沒想就直接拒絕道。
叫她陪酒,她可不樂意。
除非是南宮禪在場,即使南宮禪開口,她也要審時度勢。畢竟她可是二十一世紀的現代女性,男女平等以及人人平等的思想在她腦海中根深蒂固,斷然不會做不必要的躬身屈膝的事情。
“不是要報恩嗎。怎麼,口是心非?還是說隻是想敷衍本王?”
夏蟬答道,“就是因為我是宣王的女人,才不能去陪別的男人飲酒。宸王若是不想在這個時候與宣王結怨,還是不要讓民女陪酒的好。”
可南宮雲義冷笑道,“你自詡是他的女人,可又自稱民女,可見你還沒有真正跟了他,也沒有什麼名分。既然無名無分,你怎麼能證明你就真的是他的人。別告訴本王,一塊羊脂白玉能證明,皇親國戚誰沒有幾塊羊脂白玉的,就連三品大員也是常常佩戴白玉,你又能證明什麼。區區一個民女,本王叫你陪酒又如何呢,怎麼就是本王要與宣王結怨呢。”
他這是故意的!夏蟬可以斷定,他就是心裏不舒坦,加上因為南宮禪的緣故,才故意為難她。若她之前沒有自稱是南宮禪的女人,或許他也就不會讓她陪酒了。
不過話說到這裏,夏蟬也不好再反口誆他。
隻得對南宮雲義道,“宸王英明,宣王確實還沒有給民女一個名分,不過——”
夏蟬取下頭上簪著的那根桃木簪子,用手摩挲道,“這根簪子是宣王與民女定下終身時,宣王親手雕刻作為定情信物送給民女的,民女隻當認為是宣王的女人,從此跟隨他,不事二君。”
聽完夏蟬的話,南宮雲義大笑,可笑著笑著,夏蟬卻見到他眼角有一滴晶瑩。
夏蟬忙垂下頭不再去看他,畢竟男人都是要麵子的。尤其是這個宸王,肯定是不願意別人瞧見他流淚。
夏蟬難以理解他此刻的心情,不過她三言兩語就能刺激得他流淚,看來今日身份的真相肯定對他打擊很大。
就在夏蟬以為,她拒絕了,以他現在這個情緒,要麼會再次對她發脾氣,要麼就是繼續為難她。可沒想到南宮雲義一開口,聲音低沉麵容悲涼,帶著幾分沉痛。
“我從未想過,我會有這麼一天。曾經,我被人人豔羨,如今,我竟羨慕一個搶走我所有的人。我羨慕他,因為他現在擁有了我曾經擁有的一切,羨慕他,父皇是他的了,最榮耀的寵愛是他的了,連那些逢迎拍馬的人都會轉身去吹捧他——”
南宮雲義再看了看夏蟬,他眼中的憂傷晃得夏蟬有些心軟。“我以為我曾經擁有一切,可如今才發現,我身邊竟然連一個像你這麼忠心跟隨我的女人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