姿勢不對,起來重睡。。。。。。
她正彎腰接水洗臉,旁邊又來了一個人洗漱,不經意間徐年感覺到胳膊被碰了一下。
她也沒太在意,就往旁邊閃了閃,讓開一些,洗完臉剛拿毛巾擦臉,感覺屁股又被碰了一下。
徐年放下毛巾,扭頭看了看旁邊的人,一個穿小格子襯衫的中年男人,見徐年扭頭看他,那人裝作專心洗臉,臉上一本正經的樣子,手掬著水卻好半天沒動,察覺到徐年看他,對方也轉過臉來,笑了笑。
徐年看了他一眼,忽然唇角一勾,露出一個怯生生的笑容,拿起刷牙的杯子,轉身去旁邊接飲用的開水。
她站在那兒,慢條斯理一根根擦幹淨手,擰開水龍頭,剛接了半杯,眼角餘光瞥見格子男也跟過來了。
格子男湊過來貼在她身後,看樣子像是要等著接水,然而下半身卻好像不經意地往她身上蹭了蹭。
徐年抬腳狠狠一踩,趁著那人吃痛的瞬間,手一抬,大半杯剛接的開水就潑在了他身上。
頓時,一聲殺豬的尖叫響徹車廂。
尖叫聲引來了附近的旅客,列車員也從旁邊的乘務室鑽了出來。初秋的天氣,衣服都不太厚,薄薄一層襯衫,徐年一杯開水潑上去,格子男半條胳膊和手頓時通紅,身上也濕了一些,疼得在那兒齜牙咧嘴,怪叫著,甩著手學猴子跳。
見驚動了人,列車員也過來了,格子男頓時一副受害者的表情,操著一口南方沿海口音的普通話,唧唧哇哇指責徐年燙傷了他。
“端著開水還冒冒失失亂撞,你看看你把我燙的,你怎麼陪?”格子男滿臉控訴,抬起一隻手叫大家看。
徐年看著他那手背心裏嘖了一聲,心說可惜了,這個水一早晨接的人多,應該還沒燒開,不然現場可以表演殺豬褪皮。
中年的男列車員看看事件雙方,一個人模狗樣的中年男人,一個則是嬌滴滴怯生生的漂亮小姑娘,看著就叫人有幾分心下不忍了。
列車員口氣還算溫和地問徐年:“怎麼回事?”
“叔叔,我沒故意燙他。”徐年指著格子男,一臉怯生生的委屈,“我正在接水,他跑過來站在我後邊,離我太近了,都……都貼到我身上來了,往我身上蹭,嘴湊到貼著我肩膀,口臭都熏到我了,我害怕,把我嚇得一轉身,就把水弄灑了。”
圍觀旅客和列車員那鄙夷的表情:“噢——”
立刻就有個婦女指著格子男罵道:“我說呢,原來是你耍流氓呀,真不要臉,你這種人,也就欺負人家一個年輕小姑娘,換給老娘,一巴掌抽死你。”
格子男當然不能承認,連聲否認,喊著說他沒有。
“他說沒有,那你們大家看看,”徐年指著灑到地上的水說,“水都灑在這兒,我就站在這接水,他要不是故意貼在我身後太近,水怎麼都灑在這兒?”
現場太明顯,圍觀的旅客紛紛指著格子男數落,格子男百口莫辯,被列車員叫走了。
“啊呸,敗類玩意兒。”仗義執言的婦女拍拍徐年,“姑娘你別怕,他再敢欺負你你就喊人,我們幫你收拾他。”
徐年趕緊道謝,散了回到車廂房間,關上門笑了下,欺負老娘,找死。
她倒也不怕格子男報複,這是火車,誰還不定在哪兒下車呢,車上人這麼多,她在這房間也不怎麼出去。
徐年離開的第三天上午,嶽海洋正在四層的腳手架上抹水泥,工頭張叔讓人來喊他,說有人找。
“這熊孩子怎麼還沒走?”
嶽海洋本能就以為又是徐年,忙從腳手架下來,脫下髒兮兮的手套,一邊拍打身上的灰泥往外走。
結果他到了一看,不是他以為的熊孩子,是他二叔嶽有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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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er“二叔,你怎麼來了?”嶽海洋有些意外,走過去。
“海洋啊,你怎麼好幾天沒回家了。”嶽有財問。
“家裏眼下農活少,有海防在家呢,我就住在工地上了。”嶽海洋隨手指了下,“那邊有工棚,這不是趕工期嗎。”擦了下額頭的汗水問,“二叔,你找我有事兒?”
“也沒事,給你說個事,你對象那邊你到底怎麼打算的,找你又不在家,人家媒人都找上我來了,問我呢。我今天不是跟著村裏拖拉機進城買農藥嗎,我尋思跟你說一聲。你看你都三十了,找個對象也不容易,我能不操心嗎。”
“行,我知道了二叔,我這兩天就回去。”嶽海洋點點頭。心說媒人找他二叔,意思還不很明白嗎,他父母不在了,村裏就隻有二叔這個血緣關係最近的長輩。
農村婚喪嫁娶,一般總得有個長輩出麵。大約也因為女方提出條件之後他沒答複,媒人找上他二叔了。
然而在他看來,沒答複本身也就是一種態度了,彼此再慎重考慮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