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徐年上次來村裏,知道嶽海洋已經訂婚有個未婚妻之後,她真的又高興,又慶幸。

韋葉蓮從來不是問題,她自己沒眼光,注定跟嶽海洋無緣,而且就算她這一世不提出退婚,徐年也一定會想辦法給她攪和散了。

既然婚約還在,還沒退婚,那麼說明竇月鈴就還沒機會對她的老男人下手。

這個女人,這輩子要是再敢染指她家老男人一下……徐年哼了一聲,忍不住惡狠狠盯了嶽海洋一眼。

然而老男人一臉無辜,一頭霧水。就算嶽海洋心裏知道竇月鈴對自己有那麼點意思,可潛意識中這跟徐年也不沾邊,初來乍到,他根本不明白徐年那麼大的敵意從哪裏來。

在嶽海洋的想法裏,他大概是遇上了哪個富豪家庭的嬌貴小公主,有商業頭腦,很聰明,有錢,可是小公主嘛,肯定就得有點兒公主脾氣,待人做事全憑喜好,沒事耍個小性子什麼的。

徐年說她來自濱海省,嶽海洋在外打工磨練這麼多年,好歹也有點見識的,知道南方沿海省份有錢人多,改革開放最先富起來的第一批人,巨富家庭確實是有的。

然後他居然一不小心走了個狗屎運,把這個小公主給撿回來了,丟給他三十萬投資,反正建材廠這個項目確實也能掙錢。

這時候的嶽海洋,潛意識中真沒覺得徐年會對他有什麼小心思。小姑娘在城市長大,環境寬鬆,思想單純,沒有這年代農村人在男女方麵那麼敏感多事,更沒有那麼多避諱。對他是有點不設防,雛鳥情結,把他當成她的鳥媽媽。

也許人在他鄉,對他是有好感和信賴,可是她太年輕太好看,年紀太小,就是個還沒長大的小妹妹。兩人才剛認識幾天呀,兩人之間各方麵都差了十萬八千裏,潛意識中他就不可能那麼自作多情。

所以打死嶽海洋他也想不到“吃醋”兩個字。

也因此他才覺得,這就是個操心的小祖宗,就像她大咧咧就要住進他家裏,還非得霸占他的床,嶽海洋心裏會覺得不太合適,可是,如果讓她住到別人家,更加不能放心。

兩人既然合作辦廠,往後她肯定少不了會需要住在這邊,這麼個小祖宗,還是放在他眼皮子底下看著的好。

“怎麼忽然就生氣了,別耍小孩子脾氣。”嶽海洋瞥著她一臉不高興的表情,嘖了一聲故意調侃道,“哎呦,真該讓今天來的那些人瞧瞧,瞧瞧咱們的投資大老板、徐大小姐,這嘴巴撅得都能拴個小毛驢了。”

“你討厭!”徐年沒憋住笑了出來。

她畢竟人到中年重生回來,就算跟他耍耍小性子,思想靈魂卻是成熟理智的,乍見到竇月鈴當然生氣警惕,可很快也就釋然了,這事情,嶽海洋根本什麼都不知道,有什麼好怪他的。

換句話說,現在她有錢有顏,她已經來了,她要還能讓那女人得手,她就不叫徐年了。

“那個竇月鈴,我不喜歡她。”徐年傲嬌地抬起下巴,盯著他的眼睛,“哥,你相不相信人的直覺?我跟你說,從小到大我的直覺特別準,你先別管為什麼,我討厭她,不是好人。”

嶽海洋好笑哄她:“人家一個鄰居,又不會經常跟你見麵,喜歡你就閑聊兩句,不喜歡你就少看兩眼,不就行了嗎。”

“不行。我本能討厭的人她就肯定不是什麼好鳥,左眼看她左眼夠,右眼看她右眼煩,從眉毛眼睛鼻子到頭發絲,沒有一個地方是好的。”她抬手指指他,“你,以後給我離她遠點兒,我跟你說,這個女人誰沾上誰晦氣。”

“行了行了,越說越不著調了,你什麼時候還會裝神婆了。”嶽海洋聽她那一大串詞兒哭笑不得。

“你聽見沒有?”徐年跺腳。

“聽見啦,聽見啦,”嶽海洋無奈縱容地笑,“我想想啊,離她遠點……”他裝模做樣沉吟一下,“從我家到他們家,大概有五十米,沒法再遠了,是不是我先得搬個家,要不我搬到非洲去?””

“一邊去!”徐年失笑,想了想認真說道,“哥,你現在也別非得問為什麼,反正我不喜歡這個人,你別理她,你要還跟她摻和,我就……我就生氣不理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