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風揚則暗自喊了一聲“不妙”。這是載進了賊窩了。
“那麼,”他故作鎮定,再次在洞中瞥了幾眼,並沒有什麼脫身的時機。況且這家夥真的足以和莉莉絲匹敵,恐怕自己就真的難以走脫了。“我家大姐究竟是如何跟閣下結怨的,在下能否做你們的和平使者。”
德庫拉擺擺手,“和解就不必了。這麼多年,我也懶得怨恨。你看我這洞裏,是不是比她在學院要自在的多?”
“自在我不知道。人倒是很多啊。”揚大膽地朝著四處看看,光是大殿裏的魔法師就有百人,莫非那個暗自加工卷軸,賣給北方人的就是這家夥?那和阿努,該不是價錢沒有談攏,起了殺心。揚琢磨了一番黑吹的性格,不是不可能。“不知我家大姐是如何得罪閣下的?”
“得罪算不上,隻是理念不同罷了。”
揚聽了,算是鬆了一口氣。
“我主張對所有學生都開放血魔法的課程,莉莉絲則是反對。學院那叫自由?天天遭人鄙夷的血魔法師那叫自由?她還低聲下氣和學院簽下了不擅自以人為血魔法施放對象的荒唐協議,把血魔法師前輩們的臉都丟光了。要是能在我的領導下,你們學院的血魔法結社能有今天這般慘淡?”
這段恩怨,揚從未聽聞,不好擅自評判。血魔法師遭人白眼,他亦是見怪不怪,“那閣下是怎麼離開學院的呢?”
“托莉莉絲的福,我們進行了魔法師的決鬥。”德庫拉微笑了一下,“你要感謝我不想對莉莉絲下狠手,才認的輸。”
“我不覺得大姐頭打不過你。”
“可是她把自己割出血了。”德庫拉自信滿滿,“隻要我想,我就可以叫她的血液焚燒殆盡,她沒料到我有這個能力。我們對於血魔法的理解走向了兩個不同的世界。她過多拘束於和學院的約定,沉浸於對自身血液的多種用途,還可笑的把血液具現化成武器!居然會不把這份才能用在別人血液的充分利用上,這是血魔法師的懦弱!”德庫拉說著,便把他的威嚴重新穿上身,仿佛重新看見了他們決鬥時候的光景。
眼前這些人和學院的人的確是把血魔法朝著兩個方向不同發展。對於不禁想起自己第一次魔法師決鬥的恐怖一幕。要是自己沒有克製住,那個謝科班夫的血液是不是也就被他用完。“可是你沒有這樣做?”
“不錯,我倒是要感謝他們把我趕出來,讓我重獲自由。現在我才有重建自由王國的機會。我倒是想聽聽你怎麼看,莉莉絲把她的花樣又玩得更好了嗎?哈哈哈,你不如加入我吧,魔法決鬥的事情,莉莉絲都說了。真的是很久沒有人在學院裏這麼大膽了,哈哈哈!”他不知是欣賞,還是在做輕蔑的嘲笑。
黑吹不懷好意地朝他上下打量,似乎在審視這名新成員的能力。
莉莉絲把這件事情告訴了他?這是什麼意思?是真的叫他滾來投靠德庫拉?影風揚不明白。他扯扯袍子,把自己的手在袍子下重新藏好。就算是這樣,他也不能就這麼加入這群瘋瘋癲癲的家夥。“閣下應該知道,我也是剛剛加入結社,根本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莉莉絲大姐的實力究竟如何,我一個菜鳥,說什麼,閣下也未必全信。所以大姐的實力我隻說一點。”影風揚比起眼睛,反正是吹牛,他挺起胸膛,“深不見底!”他堅定冷靜的嗓音回檔在突然安靜的大廳之中。
“哈哈哈。”德庫拉笑了,他無所謂,“看來你真的不想加入我了”
“你不知道她背負的代價嗎?”
“什麼代價?”揚緊張起來,禁術的代價?協議的代價?還是……
德庫拉隻是笑,“這你得要問她自己了。”便隻是斟那血味道的酒喝,不再說話。那些妖嬈的女魔法師又重新朝他圍攏過來。
“說道問,我也有一件事情要問。”揚向前走了一步,踩上了一級台階。
黑吹不動聲色地上前幾步,攔在他的前麵,“喲,不能往前走了哦。”
揚隻踩上一級台階,也不後退,“北方人的卷軸問題,想必德庫拉王不會不知道吧。閣下的人又殺了阿努那家夥,害我蒙受不白之冤,我倒是想知道閣下的意思。”他輕輕一笑,“閣下,真的是想要和學院作對?”
“作對?那談不上。”德庫拉伸個懶腰,把女魔法師左擁右抱起來,“不過,你要是真的想見見卷軸的製作,剛好我們的人正要去看貨。你去不去?”
“去。”揚直視德庫拉的眼睛。
黑吹得意地昂起了頭,果酒的血紅色還深深印在她的利齒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