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是!”威利弓彎了腰,甚至聽見門外查理帶來的那群雇傭軍不安地動了一下盔甲的聲音。
查理拿起茶杯,抿了一口茶,仍舊在仔細閱讀賬本上的情況。
威利叫他失望。
他本以為,一個出身貧苦的人,總想通過自己的努力,往人間的上頭去爬。沒想到,他隻學會了揣摩自己的心思和中飽私囊。這些他早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誰知道他還善做主張,給自己找了個情人!
若是平時,威利的嘴巴算是很牢。隻是這家夥喝了酒,就像倒翻的夜壺。也不知道他找的這個女人底細如何,自己必須馬上去查。
這裏的作坊不大,總共也才四十六人,但生意最好。尤其是三狼堡的大公,更是把許多其他地方貴族不敢要的卷軸,答應都買了下來。很難說清他到底在自己的地盤私藏了多少魔法師。
要不是沒有繼續擴張作坊的必要,他真應該把這個作坊開在三狼堡,找個那裏的人去管。
他是該找機會,和三狼堡的大公見上一麵。不對,應該是這次就該見上一麵。
“咕嚕”查理把茶水一飲而盡,這使他提神,眼前還有城裏的生意,農場的賬目,他要細細熬夜來看,還要給許多達官貴人寫信。“三狼堡的大公,我要去見見,你準備一下。”他把這件小事吩咐給威利。
“是……”威利勉強答應著。
查理卻察覺出自己的手下聲音不太對。
威利在直打哆嗦。
“你怎麼了?”
查理不知道,威利那日和自己的新歡在茶樓飲茶,喝的太多,這兩天一直尿頻。一見到查理飲茶,那種糟糕透頂的感覺又回到他的身上。
威利隻得擺出一副哭臉,還得裝成在自己主人麵前笑,“這兩天,喝……喝多了……”
“喝多了?”查理怒把杯子摔碎在地上。
門外的守衛用了進來,劍已經半拔而出。
“我看你是喝昏了頭!”查理怒喝,不知對方說的是喝茶,隻當對方喝多了酒。
而威利又不知道查理以為自己又沾染了酒,隻當查理因自己找情人的事情而勃然大怒。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又變回了那個狗都欺負的窮人。甚至半滴尿沒憋住,當場就滴了出來。
“滾!”查理差點把桌子掀翻,眼見著威利跌跌撞撞後退,撞在門框上。他已經不知道,把這裏交給威利是合適,還是不合適。雖然威利又毛病,可他已經為自己效力了多少年啊。
門又被衛兵重重關上。
威利徑直去了廁所。但廁所離查理的書房太近。看著查理房間明亮的燈光,威利覺得自己尿不出來。
外麵的天空已經一片漆黑。他提上褲子,往房子外麵跑了一段路,直接奔向沒人來看的田地。以前他還是粗人的時候,他就覺得這樣尿暢快。
他脫下褲子,本以為這次總算能尿出來了。
但他把臉憋得通紅,卻一滴都滴不出來。這才發現有人站在他的身後。
“誰?”他問得很警惕,卻不知為何極其小聲,好像自己在做賊一般。
“別擔心,我們是阿努法師的人,特地來談生意的。”
“噢……”威利不好轉身,是個女人的聲音。但他轉念一想,卻立馬覺得不對勁。
阿努法師的人怎麼會在深夜裏來?曆來不是阿努親自來的麼?怎麼還專門挑這無人的地裏?
他剛要叫喊,自己的嘴巴就被一雙有力的手捂住了。他慌忙之中摸自己的褲子,卻驚愕地發現,自己的下體上結了一塊石頭,難怪他怎麼都尿不出來。
“嗚嗚……”他掙紮,又在懇求。
“我在城裏見過你哦。”那個女人的聲音有些叫人發冷,“你就是黑作坊的老板吧。快說,卷軸作坊在哪?”
威利腦袋一陣發冷。他聞到了死亡的味道。、
“快說!”那女人不安地催促,那雙手捂得更緊了。
漆黑的夜裏,他正望向農場唯一亮著燈的房間。他楞了一會兒,便放棄用手掰開那雙大手,手指指向那個亮燈的房間,“嗚嗚”想說什麼。
“你想說什麼?”
那雙手鬆開了一些,威利似乎這才吸到了一口氣。
“我不是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