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般的製作技術。”查理謙虛起來。對方已經開始展現出自己的貪婪,但這股貪念實在太過巨大。三狼堡的大公肯定已經找了不少的魔法師,才會有自己製作魔法卷軸的野心。
“怎麼能是一般的技術呢?閣下太謙虛了。”首席法師搖晃起腦袋,“比如一張卷軸的厚薄程度要多少才合適,既不浪費成本,也難以流失魔力。朝一張卷軸上存放多少魔力才合適,既不過量,又不會威力不足。書寫咒文的字跡應該用哪一種墨水?手寫時,咒文要念一遍,還是輕聲念十遍?一名魔法師一天最多能做多少卷軸?這些從前被法師聯盟共享給那個覆滅王國的知識,總不是一般的知識吧。”
“這些知識我可以找人一一說給你聽。”查理笑笑,對方法師明顯是有備而來,“而且我們製作東西的地方並不在這裏,我們過去是和阿努法師講過的。這裏這麼小,總沒法做出那麼多貨吧。”
查理說了半句實話。魔法卷軸最主要的作坊並不在這裏,但他這裏的作坊也不會輕易給人看。
半句實話最難拆穿。然而他還是沒想到,這個謊言被對方識破了。
首席法師並未生氣,“威利可跟阿努法師一起在喝酒時說過的哦,這裏就有一個卷軸作坊,一個非常值錢的卷軸作坊。”
“威利?”查理一拍桌子,氣得咬牙切齒。
“哎呀,別生氣嘛,旺卡先生。”首席法師滿臉堆笑,“做朋友,總要互相了解才有誠意。對吧?”
看著縮著腦袋的威利,查理努力遏製自己的憤怒。“好吧。”他說,“不過這個點,他們大多都睡了,我不希望你們到時候打擾他們。”
“沒事,我們會放輕聲音的。”首席法師拍拍胸口保證。
“威利。”他喊威利先去開門,親自領著三個使者前往作坊。
作坊離會客廳很近,偽裝就是眼皮子底下的一個大磨坊。那些聖騎士是不能帶上的。要是見了那麼多魔力者,指不定他們會幹出什麼事情來。查理叫他們守在磨坊外頭。不過他並沒看見,首席法師在經過這些聖騎士的時候,露出了挑釁似的笑容。
首席法師似乎沒見過這種偽裝,正在好奇地四處張望。“地窖?”他驚奇地指著剛剛被打開的地窖板。
魔法卷軸的書寫,一般不是在瓶瓶罐罐的實驗室,就是在幹淨整齊的書房,或是在清淨的高塔。誰能想到最有農業氣息的地方,在地下,居然藏著一群製作卷軸的魔法師。
查理理解對方眼中的驚訝,現行走了下去。
進入工坊需要穿過一套長長的地下走道。和在冬日城相似,走道最後通向一間明亮的大房間,再通往每個人各自的小房間。隻是和冬日城的作坊相比,這裏要狹小很多。
魔力者們並沒有熄燈。
作坊間依舊燈火明亮,把本來低矮的房間,壓迫得更加矮小。
以一個外來人的觀點看,這無疑是一種慘狀。
被壓迫的人們正在埋頭寫著卷軸。空氣中到處都是令人昏沉的空氣味道。
但這些魔力者已經十分滿足。這是他們的工作,也是他們向查理報恩的方式。
他們的魔力無處可用,他們在農場裏不能外出。除了吃吃睡睡,便隻需要隨手寫寫卷軸了。一開始他們還不清楚怎麼寫。自從查理弄來法師聯盟過去留下的資料,他們每個人各司其職,製作效率就高上許多。
“查理!”一個小女孩大喊著撲進了查理的懷裏。似乎很久沒有見過外人,正好奇地對著三狼堡的三個魔法師看。
查理大笑著把她舉得很高,“怎麼今天還沒睡?不是早就叫你們休息了麼?”
“沒事的老爺。”一名男性魔力者正在給白天製作的卷軸分類整理,“反正我們都閑著,不如給老爺出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