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七章:蓋世太保(1 / 2)

男人鬆垮了自己襯衣胸前的紐扣,慢條斯理地層層解開拳頭上的綁帶。他黑色的緊致製服正隨意搭在他的肩膀上。

他的胳膊和手並不粗壯,拳頭也有些泛紅,看起來是斯文人的手。他把拳頭抬起到近光處,陶醉地欣賞拳頭上的紅暈——那是剛才他強力毆擊的結果。

他喜歡這種感覺。

喜歡這種虐待的感覺。

他寧可他們不招,也要把他那根長長的漆黑警棍塞進他們的嘴裏,或者從他們的直腸倒捅進去。但他上個審問的家夥,顯然沒有叫他滿意。

這種感覺是什麼?意猶未盡?

他回味一般地舔了舔自己的嘴唇。

門德爾在他的辦公室外站定,遲疑了兩秒,才謹慎地敲了敲門,“報告,希姆斯長官!弗絲忒洛絲大人已經給傷員醫治完畢,馬上就要準備離開了。”

“知道了,馬上就去。”希姆斯撇撇嘴。他利索地套上外套,係上把領口和袖口翻挺,係上扣子,扶正了帽子,踢了踢皮靴,拍了拍一臉驚愕地門德爾的肩膀,“走吧。”他一個人走到了前頭。

整個過程不過五秒。

畢竟調查手頭上的這件事,才是他最近需要處理的事件。

十四起學院城中針對魔力者的襲擊。

“哦,弗絲忒洛絲大人!”希姆斯趕往地堡的時候,高地之上,身份最為尊貴的祭司弗絲忒洛絲和她的隨從已經從地堡出來,跟他們撞見在通往地堡的階梯之上。希姆斯笑臉盈盈,快步上前走了幾個階梯,準備握緊對方的手表示感謝。

原本待在弗絲忒洛絲身後的中年紳士往前大步跨了幾個台階,擋在了希姆斯麵前。“你好呀,希姆斯部長。”他替代弗絲忒洛絲伸出了手。

“什麼部長呀?我充其量就是個芝麻大的小警長,不值一提。”希姆斯握住了那名紳士的手。他知道,這名紳士不是學院城派給弗絲忒洛絲的護衛。但是,他的名字,來頭,有什麼本事,希姆斯的資料裏都語焉不詳,看樣子應該是弗絲忒洛絲祭司從前的親信。

“那怎麼能呢?”中年紳士麵目慈善地連連輕撫希姆斯的手背,“最高祭司大人說了,‘城中安危之重,竭在卿手’。”

“是是是,我一定不負重托。”希姆斯連連點頭,正好錯過了弗絲忒洛絲瞪大的眼睛。

“能救的那幾個人,祭司大人都救了。”中年紳士這才收回了手,放希姆斯往下走到比弗絲忒洛絲更低一級的台階。“除了一個醒了過來,剩下的還在昏迷。祭司大人需要休息,剩下的就交給你了。你可要安頓好他們。”他向希姆斯轉達弗絲忒洛絲的意思。

“是是是。”希姆斯不安地瞟了弗絲忒洛絲一眼,“那我現在能跟那個人問話嗎?畢竟事關城中安全。”

“那個人不會說話,對語言的理解也很有問題,我認識。”弗絲忒洛絲終於開口,聲音也有些疲倦,“你要是問不出什麼來,早點給她送回去吧。”

“是的,祭司大人。”希姆斯恭敬地點頭,目送年輕的最高祭司以及她的隨從們離開。

“走吧。”希姆斯向還在朝著祭司背影發愣的門德爾命令。

地堡之下的建築,並非都是沒有人情味。比方說病房,也有舒適的床鋪,小方桌和糕點,除了設計簡陋,並沒有叫人覺得不適之處。總有不那麼適合被送到公開場合救治的傷員,被安排在這裏邀請祭司和醫生前來治療。

地堡之上的建築若是象征著公正和公開,那麼地堡之下的建築就意味著隱匿和秘密。

他們都是學院城警察的一部分。

他們既負責治安,也掌控秘密。

“真的是什麼話都不會說,而且還聽不懂人話。”門德爾已經先行對那名已經醒了的沙色頭發的女子問話。“看樣子,是個傻子。”

那名女子的本來淩亂的頭發,似乎已經被最高祭司一行人用心盤好。正茫然地撲閃著眼睛,既不確認,也不否認,眼裏也沒有閃過一絲下意識地回應。手裏可笑地緊緊抓住一個隻裝了一般東西的菜籃子。那個籃子裏的菜和肉,從被人發現她倒地的地方,就已經被灑得隻剩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