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才的存在,總是讓複雜的問題變得簡單。
小雅的存在,則是在把充滿懸念的比賽導向單調最大的推波助瀾。
所有人逐漸發現,這個麵無表情的小不點除了每次都能精準說出答案,更可怕的是她的金幣總能沿著漏鬥完美的弧線,以最簡單,最徑直,最快捷的方式幹脆而漂亮地率先入洞。
所有其他的選手也就根本談不上有搶答權。
在不知道多少次來自於其餘選手“我對規則表示抗議”,“為什麼總有人的投幣剛好能第一個到”,“我懷疑她作弊”的質疑聲下。
伴隨著托爾貢洛奇“說話前請投幣”,一陣陣金幣自由滾落的聲音,還有“經裁決團核查,沒有發現作弊行為。抗議無效。”“金幣加入下一題金幣池”之後,整場比賽也終於變成了小雅向眾多學生選手單方麵的收稅。
其餘的選手就隻有毫無意義的低頭,懊喪地捶地。
直到有一半的學生在小雅的恐怖支配下,一言不發,零表現地花光了所有的魔法金幣,結束了他們在魔競技第一次尷尬至極的亮相。
裁決團因此還短暫地暫停,開了一個討論會議。
最終,由一名裁決團裁判參與小雅的談判工作。
“小雅選手,你看這樣。鑒於你無人能及的表現,我們直接選你為第一名,讓他們剩下的人都有角逐二三兩名,你看怎麼樣啊?”那個須發皆白的長者說。
“不行,我還沒有贏夠呢。”小雅一口回絕,她眨了眨她目光深不可測的黑眼睛,“這些,那些,我都還沒有贏夠。”她的目光在剩餘的不到十名選手的金幣籌碼之間遊移,好像她已經私自決定,那些金幣就是她的囊中之物。
那名長者愣住了,在他回去發起另一場短暫會議之後,額頭冒汗地重新轉身回來,“你看這樣,我們決定把剩下台麵上的所有魔法金幣,都由聯盟出麵拿等值的金幣補償給你,你覺得怎麼樣?”
小雅佯裝歎了一口氣——至少影風揚是這樣認為。
“既然是聯盟的意思,好吧。”她說,從那隻高腳凳上爬下來,“我接受你們的提議。”
除了托爾貢洛奇,這一場交易令所有的這場遊戲參與者都鬆了一口氣。
唯有主持者啞口無言,他重新審視了剩餘的參賽選手。唯有以初始龐大籌碼的數額,更沒有草率出手,才是這些選手屹立不倒的唯一原因。而這背後的代價,便是不少於五百枚金幣金幣打了水漂。
能提供給選手五百枚金幣支持的,絕不是什麼泛泛之輩。
“比賽重開!”
托爾貢洛奇扯起嗓子叫道。
伴隨著一聲請作答之後,所有殘存的人都發現,自己的對手早已因為畏手畏腳而遲疑了幾秒。
他們發現,他們的恐懼,他們平生從未遭受的屈辱,正蹦蹦跳跳地走向血魔法眾的看台席。對著一個茶色頭發的女人,聽詞句是在高興喊道,“萊婭姐,萊婭姐,我做的怎麼樣?”
“收成不錯,但收網太緊了。”那個叫萊婭的女人說,她起身離席,“接下來沒有什麼看頭,我去看看另外的收成怎麼樣。”
“我也出去透透氣。”一個黑發的男子似乎並不喜歡周圍看向他們的視線。
“搶答者是……斐波那契!”
……
萊婭簡陋放映廳的盛景絕對比其餘的賭場熱鬧。
“先生,請繳納入場費。一人一場一個金幣。”一名明顯原來是劇場的職業收費人向影風揚伸手要錢。
對於一名魔法學院的學生來說,這個價格確實不值一點。但是對於眾多想要進入學院而不得其門的外人來說,這是他們一窺秘境的機遇。
沒有打算托萊婭的關係,影風揚交出了錢。直到進入帳篷之後,他才發現帳篷裏鬧哄哄的,擠滿了人,充滿了一種好似賭場跟馬戲團一樣,充斥著熱汗和汗臭味的空氣。很多人是站著,而不是坐著——已經沒有任何空位,還有人從帳篷外麵走進來。
影風揚覺得自己受了欺騙。
隨著一聲叫好,影風揚這才看見昨天那場天火表演的重新演出。大多數人也正是這樣,為了昨天那響徹雲霄的陣勢而來。直到屏息,滿足,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