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氣什麼啊?”
“咱們大昌的大司馬,居然跟大周的太子下跪,丟的可是咱們大昌的人呐!”
平瑤看著來來往往的人,都因為這點八卦議論紛紛,滿臉興致。
平瑤淡淡笑了下,臉上卻毫無笑意。
很快,這些人就再也不能笑著在這裏扯皮八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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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份,桂花飄香。
平瑤摘了小半籃子桂花,來到河邊,將藤編的籃子放進河裏。河水很快就通過籃子的縫隙進到裏麵,水將桂花飄了起來,淡黃精巧的花在水裏漂浮微蕩。
晏幾何坐在岸邊,往河裏丟了塊石頭,驚起遊魚四處逃竄。
“你摘這麼多花做什麼?做桂花糕吃?”
“做香水。”
晏幾何沒吭聲。
平瑤有一整套的蒸餾工具,專門用來做香水的。
平瑤對這些繁雜且雅致的東西特別感興趣,當初可是興致勃勃學了好幾個月呢。
雪竹和寒霽把琉璃的蒸餾瓶還有酒精燈拿了過來,在河岸上的小亭子裏放了張桌案,然後把東西整齊的擺放好。
剔透的琉璃在陽光下分外璀璨。
晏幾何走過去看了看:“這東西做的好生精致。”
“但是不如玻璃的容易觀察呀。”
“玻璃,是什麼?”
這個年代,沒有玻璃。
平瑤解釋道:“外形跟白色的琉璃相似。但是透明度很高,如果我們分別站在玻璃的兩側,人不會發生扭曲,中間就像空無一物一樣。琉璃的話就不行了,看到的人會發生形變的。”
晏幾何暫停說話,開始想象。
平瑤利落的將花瓣放在料層,開始加熱裝置。
晏幾何就靠在旁邊的柱子上看著水蒸氣慢慢爬上管道,進入蒸餾鍋裏麵。
遠處傳來鞋子從石板上走過清脆的腳步聲。
寒霽朝亭子裏走過來,行了一禮,柔聲開口道:“主子,有人求見。”
“誰呀?”
寒霽輕聲道:“二皇子。”
江珩桓?
他過來做什麼?
“讓他進來吧。”
平瑤話音剛落,就有一個藍色的身影從一旁的花木林裏鑽了出來了:“我早就進來了。”
江珩桓滿頭枯葉,卻得瑟的很厲害:“你竟然沒有發現我?”
不等平瑤回答,晏幾何就先開了口:“氣息不穩、腳步沉重,一聽就知道就沒多少功夫,這種小羅嘍,發現了也不用在意。”
江珩桓怒目相向:“你敢這麼對我說話,你誰呀你?!”
平瑤笑著介紹:“他是萬壑山莊的少主,晏幾何。”
江珩桓眼睛冒星星:“你就是晏幾何?!那個壑淵劍下埋惡靈的晏幾何?”
江珩桓熱情的奔向晏幾何。
晏幾何慌忙後退:“幹什麼你,不要接近我。”
江珩桓一把抱住晏幾何的胳膊:“你能不能當我師父?師父,你能不能教我武功?!”
晏幾何掰著江珩桓的手:“你不是二皇子嗎,你一個破皇子學什麼武功?吃好喝好不就行了?”
“不不,我是一個有誌氣的人。”
“做皇子更能施展你的誌氣吧?”
倆人拉拉扯扯,扯到平瑤的桌案邊。
晏幾何不耐煩了,抓著江珩桓的胳膊一個過肩摔,給江珩桓撂在了地上。
江珩桓疼的呲牙咧嘴,眼裏卻茲茲冒火花,從地上爬起來又去撲晏幾何:“我要拜師!”
晏幾何開始還顧慮著江珩桓是皇子,不敢下狠手。
可是看到江珩桓這麼賤,他也不管了,又是一個過肩摔。
這一次顯然比上一次力道要重。
江珩桓被摔的半天才爬起來,揉著腰瘸瘸的追晏幾何。
跑到平瑤那裏,平瑤隨手一抓,抓住江珩桓一縷頭發,然後那麼一拽。
江珩桓疼的大叫:“疼疼,你慢點呀,快放開我。”
平瑤指著一邊的石凳:“坐在那裏,不要再鬧了。要不然他把你丟出去,我可不管。”
“好好。”
平瑤鬆開頭發。
江珩桓又開始追著晏幾何亂竄。
晏幾何衝著江珩桓的臉,一拳打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