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夜接過詔書,問:“皇上怎麼說的?”
太監道:“殿下看看詔書便知道了。”
江珩夜打開明黃的綢卷,看了眼上麵的前三甲名單,什麼都沒說。
他把詔書給太監,道:“你去頒旨吧。”
平瑤站在江珩夜身後,清楚的看到,詔書上第一位的名字,被改成了許兼。
這是個什麼情況?
江珩夜對此淡然,他回頭對平瑤道:“去用午膳吧,你餓了吧?”
態度溫和自然,仿佛剛才他們兩個若有若無的敵意都是虛幻的。
平瑤自然不會跟江珩夜耍脾氣。“還好,一直是殿下在忙。”
皇宮裏的飯菜平瑤也吃膩了,沒什麼胃口。
江珩夜夾了一顆魚丸給平瑤。
平瑤抬頭看向江珩夜。
不明白為什麼江珩夜在懷疑她的時候,還能對她無微不至。
天生暖男屬性?
江珩夜道:“晚上要舉行宮宴,你參不參加?”
平瑤搖頭:“不參加了。殿下一會兒還回清王府嗎?”
江珩夜道:“下午都是禮官的事兒了,我出不出現都是可以的。如果你想出宮,我送你。”
平瑤道:“那我出宮。”
江珩夜聞言,放下筷子,看著平瑤。
江珩夜問:“你是不是因為剛才許兼的事兒,生我的氣?”
平瑤喝了口水,才道:“沒有生氣,我跟許兼又沒有什麼交情。反而殿下對我很是照顧。隻是我喜歡的東西就這麼被你丟掉了,心裏有些不舒服。”
江珩夜的臉色鬆緩了幾分。“並不是因為許兼的文章不好,而是本來後宮就亂,我擔心許兼的出現,會讓宮裏更亂。人人都說許兼與允妃的關係不一般。允妃得寵,連皇後都深受其害。我擔心一旦前朝出現一個能助允妃一臂之力的人出現,後宮前朝,估計都要動蕩不安。”
平瑤淡淡一笑:“你不用對我說這些。我不過是單純的個人喜好,也不關心這些。”
理由任性且強硬。
江珩夜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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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兩人出宮,平瑤沒有行李,出宮時穿的宮裝也被她燒掉了。
平瑤雙手空蕩蕩的,跟江珩夜辭別。
江珩夜看著淡然冷靜的平瑤,安靜了片刻,說:“既然姑娘執意要走,我自然不能強留。我送你吧。”
平瑤拒絕:“不用了。我隻是一個平民,殿下送我,會被人議論的。”
江珩夜聽著這話,感覺很是奇異。
至少,他跟平瑤相處的時候,從來不會覺得平瑤隻是一個下人。
平瑤說話、做事,從來不顧及他的身份,在維持客氣知禮的同時,喜歡不喜歡都直直白白大大方方的說出來,根本不會擔心惹怒了他。
江珩夜有時候會覺得,跟平瑤的相處,就像與清和一樣,兩人站在同一高度,彼此平視對方。
這也是除了平瑤的長相之外,江珩夜幫助平瑤的另一個理由。
江珩夜隻好答應平瑤。
“既然如此,我讓人送你吧。”
江珩夜叫來管家,讓管家拿來一千兩銀子,又找來一輛馬車,安排了兩人護送。
江珩夜親自把平瑤送上馬車。
平瑤在馬車裏向江珩夜道別,卻聽江珩夜道:“我在宮裏得罪了姑娘,實屬無奈。希望姑娘看在我以誠相待的份上,不要介懷。”
平瑤笑了,掀開車簾。
江珩夜直直的站在馬車前,臉色平穩卻很溫柔。
平瑤脆生開口:“謝謝你這幾天的招待,我欠你一份恩情,一定會還你的。”
江珩夜搖搖頭。
不過平瑤相信,他肯定不是因為不相信平瑤能幫助到他而搖頭。
是因為他不需要平瑤還什麼。
平瑤沒再回話,放下簾子。
馬車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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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將平瑤送到一戶平常人家。
平瑤向護送她的人道了謝,然後在他們的目送下走進了那處院子。
推開木欄杆門,院子裏一個中年婦女看到平瑤,熱情的喊道:“小染,你怎麼回來了?”
屋裏出來一個中年男人,來到平瑤身邊:“這不是小染嗎?你現在不是在皇宮嗎?”
拉著平瑤嘮嗑。
護衛見狀,便離開了。
那婦女這才放開平瑤的手,道:“姑娘,我們演的可還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