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珩桓一向不著調,他這一說話,原本劍拔弩張的氣氛瞬間變得詼諧。
李長史冷著臉,回答:“我也不知道,殿下可以去問問犬子。”
江珩桓瞪眼:“你要我問你兒子,你兒子比你還厲害?那這個官幹脆讓你兒子當不就得了!”
李長史:“······”
就在江珩桓打岔的時候,江珩夜走進了院子裏。
江珩夜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背影真正的樣子。
與她的偽裝相比,真正的她顯然漂亮很多,漂亮的有些不真實。
江珩夜看著平瑤,開口道:“姑娘。”
平瑤起身,向江珩夜笑了笑。
溫和的笑容,風輕雲淡的眸子。
江珩夜又看向雲弋。
一桌而坐,那麼密切的關係,顯然不是剛認識。
就在江珩夜再次準備開口的時候,十九稚走了過來。
十九稚見到平瑤,激動的跑過去,叫道:“瑤姐姐。”
平瑤:“······”
她什麼時候成了窯姐了?
平瑤淡笑著看著十九稚,走到雲弋身邊,道:“殿下說,我長得像他的一個故人。總是有人把我跟他的那位故人搞錯呢。”
十九稚愣了一下。她看了看平瑤,又看了看雲弋,迷惑的眼睛漸漸變得明朗。
十九稚笑了笑:“是呀,真的好像呢。不過這位姐姐更漂亮些。”
平瑤笑了笑。
十九稚其實很聰明。隻是宮裏的殘酷,讓很多人看不見她的聰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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詩酒會開席。
宴席設於春陽湖邊。湖中蓮燈朵朵,燈光幻影。四周柳樹環繞,絹花綴於樹。
長席綿延幾十米,千百人順勢坐下,瓜果美酒陳與案上,琉璃燈置於案頭。
若論詩酒,必有曲水流觴。
玉帶自湖中而來,清泉順流而下。一杯杯青玉杯在水中搖搖晃晃。
一派華麗景象。
今天是詩酒會最後一晚。也是最熱鬧的一晚。
所謂詩酒會,不僅僅是品酒賞詩。古人喜好作詩,無比賽,不成宴。
前頭六日,已經選出了三名詩詞雅致、酒量高深者。今天,就是這三人最後決出勝負的日子。
宴會由一場歌舞開席。
歌舞就在水上搭建的舞台上表演,舞台呈現一朵蓮花型,蓮花上舞女紅妝細腰,水中倒影翩翩。
一曲過後,一人出現在宴席最前頭。
是許兼。
詩酒會的慣例,會邀請每年的狀元來出任最後一場比賽的評判官。
平瑤住的地方,實際上是雲弋安排的。所以她的座位,也是按照雲弋的身份安排的。
席上,除了江珩夜、江珩桓、十九稚,就是他們的位置最靠前了。
平瑤看到許兼的時候,有些驚訝。
她悄聲對旁邊的雲弋道:“許兼今天過來,那沈碧水呢,她不會也來了吧?”
雲弋看了看許兼身後的那刻柳樹後。
一個紅色的身影藏在柳樹後麵。
平瑤感歎:“怎麼沈碧水那麼聽許兼的話呢。”
“誰知道呢?”
除了故事裏的人,還有誰會知道?
許兼主持了開場。
然後便有綠衣的丫環端著碟子下來,按座位詢問席間還有沒有人參賽。
詩酒會是有這樣的規矩,想要加入的人,可以隨時遞桌號參加。
不過要先做一首詩,通過在場遊客的篩選,覺得才情出眾的方可正是參加。
碟子放到平瑤席上,平瑤搖了搖頭。
又要盜詩?還是別了,萬一那些詩人的棺材蓋壓不住了怎麼辦?
然而就在綠衣丫環還沒走的時候,一個姑娘端著酒杯走到平瑤席前。
平瑤認出,這人是今日圍觀她摘柿子的小姐中的一個。
那位姑娘換了一身紫藍色穿花蝶衣,華麗精致。
“姑娘,”她柔柔的對平瑤行了個平禮,然後就不說話了。
這姑娘等著平瑤回禮呢。
可平瑤就是坐著不動。
仇人沒誰找事兒,還要因為顧著麵子回禮?
為了麵子讓自己不痛快,這種事兒她不幹。(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