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我毀了。”
楚寧聞言有些掃興,她還想看看究竟是什麼蟲子能保持在人體內存活呢。畢竟這種玩意兒在現代隻是聽說過,她還真好奇長什麼樣子。
不過轉念一想又道:“毀了好,免得讓它再出來害人,連你都無可奈何的東西放到別人身上就是致命了。”
承訣聽著對方的話,心情莫名好了起來。字裏行間還是能夠看出對方是很認可自己的不是嗎?
“對了,你中的是蠱毒,為什麼不能吃魚?”
上次讓對方給糊弄過去了,也沒將這事放在心上。經曆這次事後發現對方之前確實是蠱毒發作了,還是吃了魚的緣故。
雖萬物皆有克星,但她實在想不通蠱蟲和魚會扯上什麼關係。
“其實不隻是魚,一切水生生物都不能進食。糯涎蟲生於深海,身量雖小,卻能在海裏稱霸。且身上帶有劇毒,其他任何水生生物觸之即死,卻也能引起它的興奮。”
話音剛落就被楚寧用手肘撞了一下胸膛,“你這裏是銅牆鐵壁不成?它在你體內存了那麼久,你不也活得好好的?”
承訣似乎是歎了口氣,“這種蟲子雖霸道,卻是拿來做蠱的最佳材料,在下蠱之前添了其他東西。”至於添加了其他什麼東西,承訣不說,楚寧也沒問。
楚寧想到什麼,瞪了承訣一眼,“那你還吃魚!我不知情,你自己的這副破身子什麼德行你還不知道?逞什麼能?”
想想她就來氣,還莫名有點小委屈。不是對方任性,那時她至於那麼自責嗎?
還被夜痕懟得啞口無言,她以前還沒這麼憋屈過!
承訣拉了她的手將她抱在懷裏,“我錯了還不成?別生氣了,嗯?”
他能怎麼說,他也不清楚那時自己怎麼就吃了。自己本來是嫌棄別人的口水的,卻吃了對方用筷子夾的東西,不惜冒著蠱毒發作的風險。
不知是被對方抱的次數太多了還是如何,楚寧現在臉都不紅了。
但想到對方與自己關係始終不明不白的,對方也沒表過態,憑什麼一直占自己便宜?
不著痕跡地拂開對方的肩膀,探向窗外才發現天已大亮。環視了房內的遍地狼藉,楚寧才發現一件事情,遲浩呢?!
昨晚自己都被樓上的動靜驚動,對方功力高於承訣的屬下,沒道理聽不見。
那對方為何一直都不露麵?楚寧不會認為對方是害怕了躲起來了,那麼隻有一種可能,對方不在?
“你說他是不是走了?”楚寧偏頭看向承訣。
一路相處下來,承訣自是明白對方口中的“他”所謂何人,也知道“走了”何意。無非就是被識破,離開楚寧身邊。
沉思一番道:“應該還在洛城。”
洛城,南疆的一個小城,就是楚寧他們所在的這個地方。
楚寧想著對方既然沒走就要跟自己一起回去,雖然對方有所隱瞞,即便當初的相遇是對方的一場設計,但自己也從來沒問過對方身世不是嗎?
想到自那日大街上將他帶回的點點滴滴,自己早就把他當作自己人了吧。
打定主意,楚寧就告訴承訣自己要去找他回來。等回到京城,他愛上哪上哪去,自己再也不管不顧。
承訣同意了,不過前提條件是要跟著。
楚寧也隨他,畢竟如今是多事之秋,兩人在一起才不會給人可乘之機。
走到大街上,想著南疆地域風俗到底還是和南楚有所區別。不僅是在樣貌服飾上,就連大街的攤位上叫賣的東西也不盡相同。
像蛇和蠍子這類東西她在南楚的街道上是看不到的。
他們沒有盲目地一家酒樓一家客棧挨個地找,中途全憑承訣指示。
隻見承訣行至一家距離他們所住的泠風閣有兩條街的距離的酒樓旁站定,偏頭看向頭頂二樓的一個方向。
楚寧會意,抬步走了進去,承訣緊跟在她身後。
見到相貌氣度皆不凡的兩位來人,店小二忙殷勤地上前招呼道:“二位客官,是住店還是吃飯?”
“樓上帶路。”楚寧吩咐道。
看著對方這種自來熟的架勢,店小二樂嗬嗬地應了聲:“哎,好嘞!”說罷當先走在二人前麵。
楚寧循著承訣所指的位置,停在一間廂房外。抬手就要推門進入,卻被店小二喊住:“客官且慢,這間廂房已經有人了,小的帶您二位去前麵。”
楚寧揚在半空中的手一頓,有沒有人她還不清楚嗎?但為了保險起見,別闖錯了房間,她還是偏頭看向那小二,“裏麵的客人來了有多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