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曉……”魏燕還不死心,上前幾步想要攔下莫曉,但是袁心歌護犢子的行為叫她沒辦法接近。她隻得停在莫曉身後幾步的位置,略顯得躊躇和無措,但是看到莫曉精致的眉眼和得體的打扮,她咬了咬牙,還是說道,“錦源前幾天回來了,還問你回來沒……你要不要和他見……”

“不用了,魏老師。”莫曉清澈黝黑的眸子裏蕩漾著泠泠的光華,紅唇微彎,笑容疏離,“還有,叫我莫曉就好。”

她想起曾經多麼努力討好這個女人,又怎麼被羞辱,原來她以為能夠忘掉的其實並不能。但是什麼時候起,對於魏家,她隻剩下冷漠和抵觸,卻再也生不出一絲一毫的,當初的悸動。

現實給少年的她上了一課,叫她這麼多年,受益匪淺。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

袁心歌對魏燕這糾纏不休的態度嗤之以鼻,見她被莫曉毫不客氣地拒絕了,不由抬了抬秀氣的下巴,眼珠子一轉,趾高氣揚道,“那什麼阿姨,我表姐這會回來是商量婚事的,有機會再來我們家做客啊,到時候讓你嚐嚐喜氣!”

魏燕先是被莫曉這冷淡的態度弄得無所適從,現在又被袁心歌這晴天霹靂似的“喜事”給震得眼睛一瞪,唇抖了抖,不相信地看向莫曉。

不隻是魏燕震驚,突然就被“婚事”的莫曉才是真的吃驚,下意識瞪大眼看向說話完全不著調的表妹。後者卻偷偷擠眉弄眼地拽了下她的袖子,莫曉便懂了。

給了表妹一個“稍後再找你算賬”的眼神,她淡定地消化掉自己的“婚事”,淡然地看向一臉征求她答案的魏燕,嘴角上揚一個淺淺的弧度,梨渦淺淺,分外好看。

“到時候請您參加婚禮。”反正子虛烏有的事兒,到時候就說分手了唄。她現在已經不求在家鄉這還有什麼好名聲,隻求……離魏家母子有多遠就多遠。

魏燕一瞬間像是被定在原地,她定定地凝視莫曉轉身的背影,不禁感到憤怒和一絲懊惱。

不應該的,本來這個女孩是死心塌地喜歡她兒子的,不應該她兒子這麼多年對她念念不忘,而她卻早就找了別人!

“莫曉你這個水性楊花的女人!白瞎了我們錦源那麼喜歡你!”魏燕一想到這就怒火中燒,甚至於就在巷子裏對著莫曉的背影大喊大叫,引起幾個鄰居的側目。

莫曉走一步都覺得灌了鉛似的難受,死死咬著唇,狠狠閉了閉眼,強忍著步子不緊不慢。

袁心歌在一旁將她這隱忍的模樣看了個全,想到自家表姐這些年不敢回家,再想到後麵那女人的倒打一耙……她氣得就蹲下撿起一塊石子兒回頭朝魏燕扔去——

“我呸!你還老師呢!怎麼和潑婦似的這麼沒素質!往我表姐身上潑什麼髒水!你兒子那死樣子我表姐才看不上——當初謝謝你棒打鴛鴦,不然白瞎了我家才女表姐!”袁心歌雖然性格活潑,但是這麼剽悍還是頭一回,不僅是鄰居,就是莫曉都看得一愣一愣的。

但隨後,莫曉眼眶就一澀,覺得心底暖暖的,情不自禁地伸手去拉了拉表妹肉乎乎的手。“心歌,走吧。”不管魏燕怎麼潑髒水,她珍愛的家人親人懂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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