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好了澡，神清氣爽的莫曉下了樓，宋言修正在看電視，她自覺地坐在他身側，並且主動將頭靠過去，被推開，再靠，再被推。她像是和難得對她板臉甩臉色的宋言修杠上了似的，直接手腳並用，死死抱著他的胳膊，腿壓著他的腿，虎著臉——
“你再推試試！”
宋言修：……
鮮少見到這樣耍無賴的莫曉，他著實愣了愣。但很快又板起臉了，“你頭發怎麼不吹幹就下來了？”
摸著她還帶著濕意的頭發，宋言修眉毛一豎，臉色轉冷。
莫曉嚇得哆嗦了下，一向都是這個男人哄著她寵著她，這還是第一次他這麼大生意和她說話，還冷著臉。不知道是不是生病的人都格外嬌氣，尤其是在可以撒嬌的人麵前就變得更加嬌氣。
她撇撇嘴聲音帶了一絲委屈，“我這不是想快點洗好了下來哄哄你嗎……”頭發長吹起來很麻煩，當時是覺得幹了，但自己吹也不能顧及到所有地方，比如宋言修好巧不巧地摸到的那一側。
“拿你沒辦法，坐好，別動。”宋言修一肚子的說教和火氣，在看到一向淡然冷清或溫婉沉穩的女人拿那種委屈兮兮的眼神看著自己，頓時什麼氣都沒了，歎一聲，他搖搖頭，將遙控器放一旁，起身。
聽到他的命令，莫曉倒是真的坐好不動，但是看著他起身就走，以為他生氣了，便追問，“你去幹嗎！”
“坐好！”回答她的是某人隱忍的怒喝。
莫曉不禁一怵，依言坐好不動，眼睛卻是盯著他的背影轉。
不多時，宋言修手裏拿了一個吹風機走過來，將插線板往沙發位置拉了拉，然後插上，通了電，回頭便看到莫曉偷笑抿唇樂的樣子。
他一個冷眼睨了她一下，後者還是笑，眼睛亮晶晶的，平添了幾分活潑。在一兩個小時前還病歪歪的小女人，洗了個澡病沒見好反而可能加重，但是精神卻出奇的好，宋言修不知道該怎麼說她才好。
心裏甚至有些後悔，是不是寵得過了，自己說的話她都不聽了。
“言修你真好！”他心裏這樣琢摸著，腳上卻已經走到了她跟前，還不待想清楚以後要不要收著點對她的寵溺，便感覺一雙小手抱著自己的腰，而後一個腦袋輕輕蹭了蹭他的肚子，她微啞卻清亮的聲音傳來。
叫他原先的設想打算全部打翻。
罷了，都這樣了，就寵著吧。
“躺好，給你吹頭發。”大手不由自主地摸了摸她如黑鍛的長發，他自己都沒察覺臉上的神情早就溫柔下來，連唇角都帶著一抹淺笑。
於是莫曉便枕著男朋友的腿，麵朝上地看著男人精致好看的眉眼，認真專注地給自己吹頭發。
情不自禁地想，好像和他相愛，那些原本以為羞人的丟人的小性子都回來了，並且開始享受這樣偶爾任性的自己。
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