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哭什麼?”徐傑西一改之前的沉穩,麵對這樣脆弱委屈的劉晨若,他一點都裝不出無動於衷冷漠的樣子。
但是語氣卻不自覺帶上了幾分不耐煩的意味。
他千裏迢迢來找她,已經不纏著她不吵她了,結果呢,她還是一副冷冰冰諱莫如深的樣子,他想要看她撕下這一層麵具,為他生氣為他難過為他……在意。
可從沒有想讓她哭。
劉晨若聽到他這不溫柔的問話,眼淚掉得更勤了,她哭也是壓抑著的,無聲的。隻掉眼淚珠子,咬著唇就是不發出一聲啜泣聲。
兩肩卻顫得厲害。
徐傑西手從她腿上放下,將她的裙子整理好,起身,居高臨下地看著她。隨後眯起眼,唇一勾,有些氣急敗壞又喜又怒地說——
“劉晨若,你真是個死鴨子嘴硬的!”哭什麼哭,她還委屈了?徐傑西想到自己這一年來過的日子,受的相思之苦,就氣得不行。
他還沒有委屈呢,這個無情無義的冷酷女人反倒先哭上了。
但誰讓——
“誰叫我愛你呢!哎呀,你別哭了,我投降投降了!”徐傑西見劉晨若還是一副“別理我讓我一個人安靜地哭會兒”樣子,不禁抓狂,懊惱地扯了扯領帶,無奈地舉起雙手做了個“繳械投降”的動作。
劉晨若的眼淚霎時斷了。
抬頭,一張布滿淚痕的小臉上,有呆怔,錯愕,還有來不及掩飾的驚喜?
……
所以到後來,我們努力裝高冷想要氣氣狠心拋棄他的小青梅的竹馬徐傑西先森,在劉小姐的眼淚下,潰不成軍,棄械投降。
誰都有一根軟肋,劉晨若隻是掉個眼淚,受個傷,徐傑西就可以乖乖將一年的怨與恨全部化作心疼。
故事到這裏,還沒有結束,但已經差不多?
“哎我說,嫂子你這招別說還是管用的!你不知道啊,她那麼冷冰冰的一個人居然會為了我哭……”徐傑西看了眼臥室的方向,確認劉晨若還在睡覺,聲音便沒有刻意壓太低,語氣帶著一絲感慨一絲不敢置信一絲洋洋得意,總之就是很得意。
那頭被他狗腿子稱作嫂子的某人,摸著圓鼓鼓的肚皮,嗬嗬笑了下,“你把她惹哭了?”
徐傑西不以為然地答,“是啊。”
那廂一個涼涼的男聲突然傳來,“徐傑西,我老婆懷著孩子你別和她說太久。”
語氣帶著不滿。
徐傑西摸摸鼻子,總覺得這是一記秀恩愛衝擊波,便梗著脖子道,“宋言修你別得意!哼,有孩子了不起?隻要我願意,我兒子明天就能滿地爬!”
那頭握著電話滿頭黑線的莫曉:……你家兒子是細胞分裂出來的怪物嗎==
“哦?你什麼時候背著我有了兒子?”徐傑西得意洋洋地將莫曉和宋言修的無語當成是甘拜下風,優哉遊哉地掛了電話。轉過身便見穿著睡裙倚著臥室門框的劉晨若,臉上浮起一絲古怪的冷笑,幽幽地問。
徐傑西腦子一瞬間有些死機,“怎麼辦怎麼辦她到底什麼時候來的,聽到了多少啊”的念頭完全蓋住“我吹牛說的兒子還沒影子呢”,他眼珠子轉啊轉,咽了咽口水,正要胡謅一個來圓話。
就被明鏡兒似的門清的劉晨若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