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少靈飛奔而去,眨眼間穿過了房間的走廊,來到了玄天琪的房間。破門而入後,卻見玄天琪正端端正正的坐在桌子旁,臉上光潔幹淨,顯然早已拭去那一抹淚水。見有人進來,玄天琪明知故問道:“是誰?是誰來了?”見她安然無恙,林少靈踏實了許多。
“娘子,是我!”林少靈走到跟前,與她手掌相合,隻是感覺她的手心稍有一絲寒冷。湊近看,確實能發現幾許不常,即便她及時拂拭淚水可也掩蓋不了紅色的眼圈。林少靈頗有些擔心,問道:“娘子,你沒事吧?”
玄天琪微微輕笑,語氣十分柔和:“為什麼這樣問呢?”
林少靈掇來板凳,坐在了她的身旁:“嗨,你不知道,那個臭丫頭一大清早就去我那鬧事,我要不是反應得快早就被她打成熊貓眼了!你也不是不知道,昨晚兒我跟老哥倆閑談聊天,直到今天早上才回去休息,這臭丫頭閑來滋事不說還說你哭了。唉,娘子,你真的沒事吧?看那臭丫頭的模樣不像是在撒謊,是誰招惹你了?還是……我做錯了什麼惹你不高興了?”
說到這,林少靈不覺有些慌張。想起昨夜他為了小茜過度激動的情景,此刻他心中不免有些自責。天琪是個心機頗重的女孩,好事自然樂意與大家分享,但是壞事往往都會擱在肚子裏,不跟任何人提起。她因此生氣委屈也並不是不可能的。
玄天琪麵色平和,笑著搖了搖頭:“怎麼會。我一向尊重、理解相公的做法!我知道相公還在為昨晚的事情念念不忘,你放心,我不是那種斤斤計較的小女人,這件事我早就拋到腦後去了!”
“那你為什麼要哭呢?”他顯然已經看出了破綻,這讓玄天琪無法再掩飾下去。不過玄天琪是何等的聰明,她豈會被這種事難住?轉瞬間,她已想好了理由:“不瞞相公,可能是最近發生的事情太多了吧,昨天晚上我夢見了往昔的種種美好和悲傷,醒後回顧,便不禁淚下潸然了。其實也沒什麼,隻不過是有些思念叔父了。記得在青冥山的時候,他從小撫育、教導我們,使我們得知了許多許多人生哲理。”
她這番說辭的確令林少靈信然,林少靈知她還在為玄華冥的死而自責、內疚,安慰道:“天琪,你也不要太傷心難過了,人死不能複生,既已如此,我們更加要振奮起來,好好活著,這樣才能對得起那些曾經因我們而死去的人們。”說著他展開臂膀,搭在她的背上,“唉,都怪那個死丫頭,要不是她老是搗亂的話,我就可以天天晚上陪在你身邊了,你也不至於因為做夢驚醒過來。”
話正說著,南宮飛燕騰騰的跑了回來,跨進門來眼見此幕不禁驚訝。林少靈見到是她,頓時惱火,指著她罵道:“你這個臭丫頭,瞎說什麼呀!娘子她隻不過是因為做了噩夢而已,你連事情都還沒搞清楚就來指責我,真是沒禮貌!我看全天下像你這樣蠻不講理的女人也隻有你南宮飛燕一人了!”
飛燕頓怒,一臉極其無辜的表情:“唉?你這個臭男人,敢罵本姑娘!本姑娘是刁蠻了些,但要說到沒禮貌,不講理這個頭銜應該屬於你那個妹妹才對!再說了,琪姐她明明是一個人在傷心的落淚,如果單單隻是做噩夢她為什麼不跟我講?”南宮飛燕將目光放在玄天琪的身上,希望她能替她說句公道話。林少靈也看著玄天琪,口氣頗有幾分質問:“娘子,你說,你究竟是因為什麼原因才哭的!”
一時間玄天琪陷入了窘境,她總不能把清晨林少宗來找過她的事情和盤托出吧,那對自己也毫無益處呀,無奈之下她隻好把譴責的矛頭指向南宮飛燕。“飛燕妹妹,這件事不能怪相公的,他昨夜一直跟林公子在一起聊天,怎麼可能招惹我呢。我的確是因為做了噩夢才不禁淚下。”
“看看看,聽見了沒有!不是我惹得!臭丫頭!”林少靈罵了一句。
南宮飛燕忿忿不平:“琪姐!如果真是這樣,你為什麼不跟我講清楚!”
“你跑得那麼快,根本不容我說話的呀!”
事實確實如此,若不是因為她莽撞的話,可能就不會引發今早兒這麼尷尬的事了。南宮飛燕慚愧的沉下了頭,非常不情願的說了句:“臭男人,對不起啦,剛才是我太魯莽了!沒把事情搞清楚就……可是你也不能罵我是臭丫頭哇!”林少靈不想再跟她掙討下去了,便擺了擺手道:“算了,算了!我也有不對的地方,行了吧!今後拜托你把事情搞清楚再說,別動不動就把什麼事都賴在我頭上!”
房間的走廊漸漸傳來連續的腳步聲,一個人影轉身進入,站在南宮飛燕的身邊拱手道:“南宮姑娘,二少夫人,二少爺!”是個規規矩矩的北冥府侍衛。三人頷首一應,林少靈問道:“你來這兒是找我的嗎?”
侍衛點頭道:“是的,大少爺叫您過去,說有要事相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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