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令筱曉心裏突生一種莫名的悲傷感。在這之前,林少靈的揣測已經漸漸引導著她偏向於事實,隻是她那時一直都還站在中立的立場,因為張正德對於她來說是無可替代的。從小她失去了母親,與父親相依為命,雖然生活富裕不窮,可是父女之間總是少了些什麼。
張正德又歎了一聲,神態中仿佛有所解脫:“本以為這件事實會永遠的隱藏下去,可是沒想到,最終還是被人從深海當中掘發。也罷,曉兒本就不是我的親生女兒,她早晚都要認祖歸宗的。曉兒,我有些話想要對你講。”
筱曉眨著一雙晶瑩的淚眸,此時此刻她完全不再是那個飛揚跋扈的筱曉了,好似脫胎換骨,變成了另一個人。她乖乖的坐在他的身前,任由他摩挲著自己的頭發和臉蛋,隻聽他說:“曉兒,整整十八年了,我一直沒有將這個消息告訴你,隻是希望這樣做能替你抹掉那些不必要的愁惱,如今真相大白,你千萬不要怪責舅舅。”
“不!爹爹的做法永遠是對的!哦,不,是舅舅……不!在曉兒心裏您永遠都是我的親生父親!”
這發自她內心的聲音令張正德甚感欣慰,他笑著搖了搖頭,當中隱藏著繼續苦澀:“傻閨女,以前你不知道自己的身世和我們之間的關係,叫我爹也就算了,可是現在你已經得知自己的家世,又豈能隨意稱呼。”
“那都不重要,這十多年來要是沒有您的照顧,我怎能有今天的地步。我從未見過親爹,連他的模樣都不清楚,他也從未撫養過我,我為什麼……”張正德的神情突然嚴肅了起來,“話可不能這麼講的!你父親雖然已不在人世,但他的精神和靈魂還在暗中伴隨著我們,如果你這樣想、這樣說的話是會令他很不高興的。曉兒,把你交給我撫養,這也是你父親糾結的決定。就像你哥哥說的,他愛子如命,又怎會忍痛割愛,隨便將自己的親骨肉送給別人呢?他也曾多番探望,隻是你都不記得了,之後幾年他因為罹患重病,身體漸漸衰弱,最終病入膏肓,無藥可治。”他長長的歎息了一聲,“不過你千萬不要因為這樣就對你父親懷恨在心,在他的心裏,你比那兩位哥哥的地位還要重要!他們生活在他的身邊,至少每天都可以見麵,但是你卻與他相距千裏,要知道那種每日思念的滋味有多痛苦嗎?”他抬起頭,目光定在了天空中的某一處,“也許,隻有親身體驗過方能說出個中的感受罷!少峰,你在天國過的還好麼?是否也看到了正秀呢?”
筱曉再也按捺不住自己心中的悲傷,一下撲進了他的懷裏,哇哇痛哭起來。這樣的情景眾人從未見過,竟沒想到像她這樣野蠻的女孩也會有傷心的時候。不過這次沒有任何人發出調侃,大家都沉默了,心田中溢滿了酸酸的滋味。玄天樂與南宮雅芙對視了一眼,他怯怯的伸出手,挽住了她的腰枝,小心翼翼的將她攬進懷裏。
遠處幾個人禦劍疾馳飛來,眾人頗驚,以為是追兵,盡皆提起精神,準備作戰。近觀這才發現,原是方才出手相助的太清派弟子。八人穩穩地跳在地上,收起寶劍,趕了過來。這幾人衣著簡樸,渾身上下盡是白色,加之白皙的膚色更加令人新奇詫異。當前一名弟子兩手相握,倒執寶劍,問道:“不知幾位當中,哪一位是軒轅少俠?”
眾人驚詫,麵麵相覷了片刻,玄天樂緩緩的站了出來:“我就是!不知你們……”
那弟子輕輕一笑,忙道:“哦,來的匆促,未曾介紹,望勿見怪!我等是太清派弟子,太清八子。”太清八子乃是太清派首當其要的高級弟子,分別以八卦的八個方位當做名號,從頭到尾分別為:天乾子,朱鈺;地坤子,喻平山;山艮子,薛良;風巽子,計春暉;水坎子,杜元康;火離子,紀元昌;雷震子,阮巴焦;澤兌子,樊少華。講話的正是八子之首朱鈺。
人名及名號太多,玄天樂腦子愚笨,一時間無法記全,隻問道:“哦,你們找我有何見教?”
太清八子個個俊朗不凡,為首的朱鈺更是光彩耀人,隻見他赧然一笑,陽光帥氣,不遜於玄天樂。“見教不敢,隻是我派掌門托我等前來助少俠一臂之力,順便贈予少俠我派秘典,以供少俠降妖除魔!”話說著,他從懷裏掏出兩本秘籍交予玄天樂手中,翻開來看,書名上各是“潛心咒”和“火眼金睛”,這火眼金睛的名字甚是引人入目,玄天樂不禁問道:“火眼金睛?這是什麼武功?”
朱鈺道:“哦,這些都是本派上乘功法,我等平庸弟子從未見過。”
秘籍就在自己手上,還那麼費勁的問他們幹什麼,玄天樂暗笑自己太愚蠢,可是第一頁還未完全翻開便被一人突然蓋住,抬頭看,是個麵容清秀但嚴峻不苟的人,他名叫喻平山,是太清八子中的地坤子。他直直的盯著玄天樂的雙眼,口氣冷峻的說:“這是我派至上寶典,還請軒轅少俠在無人之處自行修煉。”說著,眼神在眾人之間稍微飄移。朱鈺上前拆開兩人,恭謹笑說:“這本秘籍包含了我派武功之髓,須得深透習究方能學會,況且這裏也不是練功之地。”南宮雅芙不知何時從玄天樂的身後走出,伸出手來:“公子,我替你保管吧!”緩了一會兒,她的氣色漸有回轉,比起之前要好得多。玄天樂微微點頭,正將交給她手時,那喻平山再次阻撓,兩人冷目相對,雖然不曾相識,但卻有種說不出的怨怒。南宮雅芙行了個禮,溫柔的說道:“各位道長敬請放心,我是公子的妻子,定會替他妥善保管這兩件寶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