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需要我準備什麼嗎?”男孩兒寵溺地揉了揉她的頭頂,嘴角掛著溫柔的微笑。
“什麼都不用準備,隻要你人到就好。”
那天她終於打算告訴時子墨自己的身份,可是回到家後接踵而來的就是家庭的變故,小魚的重傷,父親的醜聞,公司的破產,以及被無數怨憤的人們圍堵喊冤要債。
那時候她才剛上大三,從小生活在溫室裏的少女何曾遭遇過這麼可怕的變故,她的精神幾乎走向崩潰,也遺忘了和那個男孩的約定。
夢裏,她隱約看見大雪紛飛的深夜,男孩杵在咖啡廳外苦苦等待她出現的身影。
“宋若初!你好狠的心!”
下一個畫麵,時子墨憤恨地俊臉驀然出現在眼前。
宋若初猛然驚醒,她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過了好久才回過神來,一抹脖子,發現連裏衣都汗濕了,身上的溫度任然高的嚇人。
她艱難地從床上爬起來,從抽屜裏拿出溫度計,量了一下體溫,38.5°,屬於高燒了……
宋若初頹喪地攤在床上,一點也不想動,可是腦海中忽然竄出男人昨日絕情的話——三天後,你來找我簽字,咱們把婚離了。
好絕情的男人,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
想到自己已經被金主拋棄,宋若初掙紮著從床上爬起來,她不能生病,小魚還等著她照顧!
摸索著穿好衣服,她給秦曉打了電話,“曉曉……”
剛出聲,嗓音裏就帶出了一絲哽咽。
“怎麼了親愛的?”
人生病的時候最脆弱,宋若初也不例外,用力吸了吸鼻子,“來學校一趟,我生病了……”
“怎麼了?我馬上過去。”秦曉放大分貝,對著聽筒嚷道,顯然有些著急。
掛掉電話後,宋若初的腦海不可抑製的想到在tbs裏那男人對自己所說的話,字字冷酷,句句絕情,不由得生起了幾縷惱氣。
這一年為了迎合他的興趣愛好,事事順從他的意思,將自己打扮成他所喜歡的模樣,從來不敢發脾氣,更別說反抗之類了。
唯一一件忤逆他的事情,就是查詢當年父親冤死的真相。
隻是這件事就算薄毅琛不喜歡,她也必須查出真相。
想起秦曉說資料已經發到自己郵箱,宋若初忍著身體的難受,倒了一杯溫開水,走到了電腦桌前。
按下開機鍵,看著亮起來的電腦,宋若初眉頭微皺,喝了一口水,才好受了一點。
快速地登上郵箱,點開收件箱,果然有一封未閱讀的新郵件。
看到這封有關父親當年案件的郵箱,宋若初握在鼠標上的手微微顫抖,眼圈都不自覺的紅了起來,“爸,?我相信你是清白的!”
她爸爸怎麼可能會做那些事,一定有人誣告。
心稍稍平靜了寫,她才鼓起勇氣,打開看了起來。
秦曉托人調查的資料很少,卻也算是詳細,將當年發生貪汙案件有關媒體報道都調了出來,隻是這一件文件來來回回,宋若初看了三遍。
其中講明當年蒸蒸日上的宋氏公司,原本會成為本地最有勢力的上市公司時,卻爆出了貪汙案。有人揭露出宋氏公司的董事長私吞原本做慈善的巨大款項,導致數百名孤苦伶仃的孩子沒有得到救助。
這件事情被捅破之後,全國都轟動一時,所有人都在唾棄著宋氏公司的無恥。那時宋父肯定自己是無辜的,但相關部門很快上門調查起來。
結果讓宋家人查實此事是真的時,宋父恨世不公,含冤而死,宋母也跟著去了。隻留下支離破碎的宋氏公司,以及從小因為身體不好住在醫院的宋暮然,還有萬念俱灰的宋若初。
資料的最後隻寫了宋若初跟其弟宋暮然離奇消失,宋氏公司被tbs集團收購,戛然而止,沒了下文。
宋若初看完最後一句,整個人癱坐在椅子上,雙眸黯淡了起來,還是沒有查出貪汙案的真相,隻有一些片麵的東西罷了。
這些事情,她這個當事人比這份資料更加清楚,完全沒有用途。
一想到冤死的父親,宋若初絞痛起來,臉色凝重無比,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她到底該如何查起?
‘叩叩’。
突兀,聽到敲門聲,宋若初怔了一下,心想:應該是好友秦曉來了吧?
宋苦初的臉色這才露出一絲虛弱的笑容,撐著身體打開了門,在看到一臉擔憂地秦曉後,緊繃的神經瞬間轟塌,眼眸微紅,到底還是忍住了。
秦曉見到虛弱的宋若初時,眼眸緊張起來,上前連聲問道:“怎麼回事?昨天不還是好好的嗎?吃過藥了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