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遲開車直奔醫院,三樓的手術室門口,靠牆角蹲著一個纖細的身影,他沉聲喊:“清卿。”
白清卿抬起頭,看到他的一瞬間,立即撲進他懷裏:“遲!”
男人的懷抱寬厚溫暖,但細聞,可以聞到那天在鳶也身上也聞到過的香水味,白清卿眼睛眨了一下。
尉遲扶著她的肩膀分開,蹙眉問:“阿庭怎麼樣?”
白清卿咬著下唇,抽泣著:“剛剛送進去,遲,我好害怕,要是阿庭有什麼事,我真的……”
話沒說完,就被尉遲果決地打斷:“阿庭不會有事,我也不會讓他有事。”
尉遲看她穿得單薄,便將西裝外套脫下來披在她身上,讓她在長椅上坐下,白清卿淚眼朦朧地望著他,語氣委屈又難過:“遲,我剛才打電話給你,你為什麼沒有接啊?”
尉遲微微沉下眸子:“不會再有這樣的事。”
白清卿靠在他的肩膀上,低聲說:“我真的好怕,他才三歲啊。”
……
鳶也走出尉氏集團,被日頭一晃,那惡心的感覺非但沒有減輕,腹部也有些不太舒服,本想去醫院看看,結果一通電話打亂她的計劃。
“薑副部,嘉興的貨款到現在還沒有打過來。”秘書聲音有些焦急。
鳶也停下腳步:“怎麼回事?”
“原本說好下午三點前會把貨款打到我們公司賬戶,現在天都要黑了……我剛回撥過去,那邊一直是忙音。”
鳶也看了下時間,已經傍晚六點,她先掛了秘書的電話打去給嘉興的老總,響沒兩聲就被掛斷,再打就是關機狀態,打給嘉興的其他人也都是如此。
她皺了皺眉,回撥給秘書,直接說:“訂最近的航班,我親自去一趟寧城。”
鳶也不是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豪門閑太太,嫁給尉遲之前,她就是高橋集團中國分公司的商務部副部長。
嘉興是他們公司多年的合作夥伴,雙方原本一直很友好,但今年以來,嘉興屢次拖欠貨款,這次竟然還玩起了消失。
和嘉興的合作一直是由鳶也負責,現在出了這種事,無論如何都得她去解決。
正好,她現在也不想留在晉城和尉遲相處,借機避開也不錯。
所以當晚,鳶也就飛往寧城。
然後就開始了她吃閉門羹的生涯。
“麻煩幫我傳達一聲,高橋的薑鳶也想見一下程總,不會耽誤太多時間的。”鳶也對前台小姐微微一笑。
前台小姐輕車熟路地回答:“不好意思薑小姐,我們程總最近的預約都滿了,真的抽不出時間見您。”
又是這樣。鳶也將手臂擱在台上,眨巴眨巴眼睛:“我來三次你拒絕我三次,漂亮姐姐,你忍心看我大冷天的跑來跑去?”
前台小姐苦笑說:“真的對不起,程總太忙了。”
跟在鳶也身後的秘書,實在忍不住開口:“程總沒時間也沒關係,財務部有時間就好,讓財務部快點把錢……唔!”
鳶也一把捂了她的嘴,對前台小姐笑笑,把人拖出門。
秘書氣死了:“薑副部,你為什麼不讓我說?什麼預約滿了,明明就是不想見我們!這年頭,欠錢還成大爺了啊?”
鳶也買了兩杯星巴克,遞給她一杯:“你也知道人家現在是大爺,還不好好供著,惹急了真不還錢了。”
“那就起訴他,拖欠貨款本來就是不講信用的行為,這件事傳出去,看他們嘉興還想不想在業界混!”
鳶也莞爾:“那也得等我們把錢要回來再說呀。”
“可是我們連續三天上門,他總是不見我們,我們還能怎麼辦?”秘書扁嘴,“而且我聽說嘉興最近資金周轉困難,我們就算見到程總,也不一定有辦法拿到貨款。”
“……”鳶也心好累,彈了一下她的額頭,“越說越絕望。”
“我這不是替薑副部你著急嘛,你和韓副部競爭正部長之位,要是我們這次拿不回貨款,可就輸她一截了。”
這倒也是。鳶也慢慢喝著咖啡,琢磨了一會兒,然後打發走秘書:“你先回酒店吧。”
“那你呢?”
鳶也頭也不回地擺擺手:“我去追求我的正部長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