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生太太忽然臉色一變,慌張的改口道:“我不記得我夢見了什麼,對,我不記得了!”

她說謊的技巧並不高明,瞎子都能看得出來,但她執意不再提,眾人也不好逼迫,畢竟隻是一個噩夢而已。

目暮警官又詢問了麻生太太一些關於死者麻生先生的交際情況,有無仇人……然而得到的結果並不理想,麻生太太是個標準的家庭主婦,每天關心的都是雞毛蒜皮的瑣碎事,對麻生先生在外的交際情況不怎麼了解。

沒能得到有用線索的目暮警官等人隻好離開了麻生家。不過一直在旁邊沒有出聲的伊藤峰卻默默的留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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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生家隻剩下麻生太太和伊藤峰以及珈羅二人一犬後,氣氛有點凝滯,客廳裏一時鴉雀無聲。

伊藤峰率先打破沉寂,他不緊不慢的開口,語氣十分溫和的道:“麻生太太現在可以告訴我夢境的內容了嗎?”

他的聲音中含著溫和的安撫之意,讓情緒有些不對勁的麻生太太平靜了下來。

一旁趴在地上的珈羅抬了抬頭,看著伊藤峰,金色的眼眸中流露出幾分滿意。伊藤峰雖然還無法隨心所欲的調動體內的靈力為己所用,但他資質不錯,即使在無意識的情況下都能用靈力安撫人心。

被安撫得平靜下來的麻生太太給自己倒了杯熱水,她沒有喝,而是讓她那微微顫抖的雙手緊緊的握著水杯,聲音有點發顫的開始講述著這些天一直困擾著她的可怕噩夢。

自從她先生遇害後,她就開始在家裏供奉他的靈位,而怪事就從這個時候開始發生了……她每天都恍惚間好像看到她先生還在家裏,吃飯時他還坐在她身邊,睡覺時也在身邊,剛開始她以為是自己太思念去世的丈夫了才會產生幻覺,但後來她就開始做夢。

這個夢裏的場景也是他們夫妻倆的日常生活,但卻不是他們現在居住的地方,而是以前他們搬家之前居住的那個要拆遷的地方。

那個時候他們的經濟條件比現在還差勁,但她每天卻過得很開心。因為當時他們住不起獨門獨院的房子,就與其他兩家人合居,那兩家人都是很和善的人家,兩家的太太也與她很處得來,每天有朋友相伴的她當然要比現在隻能悶在家裏做家務要快樂得多。

但是後來其中一家村上先生就帶著他的太太和孩子一聲招呼都不打的急匆匆的搬走了,然後村上家的房子就空下來了,一直到剩下兩家因為要拆遷而搬離都沒有人來居住。

夢境裏可怕的地方就在於和現實完全不一樣,搬走的村上一家一直和他們生活在一起,但在夢中好像除了她之外誰都看不見他們,她想告訴自己丈夫,然而她一開口,就發現自己的丈夫馬上變成死後麵目全非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