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夫人,沈某來賠罪了,都怪我那夫人,從小對靜香寵愛嬌縱,養成了她如今這幅目中無人,任意妄為的性格。她被您送回去的當天,我就派人把小女送去了尼姑庵靜心思過,等她什麼時候承認了錯誤,我一定親自押著她,來向你道歉。
為了表示誠意,趁著傾華生辰之際,所以晚輩略備了一些薄禮,希望老夫人別嫌棄。另外,晚輩又贈銀十萬兩,希望能夠抵消了老夫人的怨氣。”
一名五旬男子,穿著寶藍色的錦衣,站在正廳中央,微微彎身抱拳,態度謙卑,將自己的姿態放至最低,祈求老夫人的原諒。
老夫人坐在正中間,她手掌捏了佛珠,閉著眼睛,一副漫不經心的姿態。
麵對沈家老爺的示好,她沒立即表示,而是幽幽一歎道:“沈家難道不是請了一個位道士替我算命嗎?說是我近日會大難臨頭,還說我會一倒不起。更說我,晚年淒涼,忍受病痛折磨。
沈岩,我倒想問問你,如今你看我是不是快要病入膏肓了?我如果病死了,你的好妹妹沈麗淑是不是就會坐上月家主母之位了?到那時,你們沈家更會扶搖直上,一躍成為大越國第一富豪了。”
沈岩汗流浹背,麵上無限惶恐。
他顫抖著衣袖,擦了擦麵上的汗水,誠惶誠恐:“老夫人你折煞沈某了,沒有月家,沈家什麼都不是。我們從來沒有請過什麼道士替老夫人算命,老夫人您千萬別聽靜香那臭丫頭胡言亂語。”
是與不是,現在來說,都沒了什麼意義。
老夫人經此一事,也漸漸明白了沈家的狼子野心。
從前,她對沈家甚至於沈氏,都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可如今,嗬……他們想要詛咒她死,扶持沈氏上位?
隻要她活著一天,這沈氏都不可能成為月家的大夫人。
老夫人微微睜眼,冷眼凝著沈岩。
“一個小孩子說的話,我是沒放在心上,你們沈家可別真藏了要詛咒我死的心思啊。或者,你們施行什麼巫蠱之術,我一個老太婆,也不可能去抄了你們沈家。不過沈岩,你給我記住,但凡老婆子我有一點點的閃失,我都會把罪過算在你沈家身上。
晟豐是我十月懷胎生下的兒子,我的話,他不會不聽,但凡被我發現,你們沈家包藏禍心,那我一定要讓晟豐辦了你們沈家。”
老夫人這次是真的怒了,人年紀大了,對於生死問題,都畢竟敏感。
特別是她剛剛經曆生死,更是怕死的厲害。
沈靜香這次,是徹底觸碰了老夫人的底線。
沈岩額頭的汗水,不停歇的下落,他用著衣袖擦冷汗,也顧不到身份尊卑,也顧不得什麼男人的體麵與尊嚴。
“老夫人福澤綿長,定能長命百歲。我會讓我家夫人,日日替老夫人祈福禱告,保佑老夫人長命百歲。”
“哼……”老夫人冷哼一聲,扭過頭去,不去看匍匐在她腳下,跪地惶恐不安的沈岩。